生日。
諷刺且現實的是,這個概念對貧民窟的人來說,消極意義遠大於積極意義。
城市裡的孩子,可能到了二十歲生日,還停留在「長大」階段;對他們來說,可能十歲就…
“應該沒有太突兀吧?”穴兔幫民居的屋頂,卿離打量著藥圃裡的成熟藥草。
“以我三個月前的知識儲備來看,有點違和,但不是不能接受。”阮雪如實回答。
從初秋到初冬,一個季度長出一茬藥材,速度確實快了那麼億點。
不過對於野草來說,一個月就能長得又高又壯,人均功能性文盲的貧民窟住民隻能靠著經驗主義,把對雜草的認識套用在藥草身上。
“丁香、艾葉、菖蒲…它們真的是能在這種季節速成的嗎?”子衿覺得自己辛苦學習的知識受到挑戰。
卿離&阮雪:“……”
喔對,後麵還有個想學全套的徒弟來著。
“嗯…這裡的幾種植物都是為師特彆調整的速成種,藥效不足,隻用來給你演示從播種到采收的過程。”
雖然有歧義,不過確實是實話。
阮雪抿著嘴站在邊上,心情很微妙。
她知道曹玨的死是先生動的手,而且還附加了「時間規則」。
卿離甚至能讓時光倒流,加速藥材的生長好像也沒那麼令人驚訝。
隻是又一次看到先生不是人、是神的證明。
“這些藥草不會被送去藥鋪,我和姐姐另有用途。”卿離一邊演示如何采藥,一邊說明。
都是給小滿做生日禮物的材料。
而我們不久後的大壽星,此時正在…
正在行俠仗義歸來之際,“姐姐、先生!剛剛我趕跑了偷到高叔後廚的幾隻「老鼠」,快誇誇我!”
冬季運動裝的少女蹦躂著出現在樓梯口,高高的馬尾和額頭薄薄的細汗,在萬物凋零的季節也是那樣生動活潑。
“小!滿!你是不是忘了什麼?”阮雪掏出手機一看,然後麵帶氣憤地舉給妹妹看。
沒有來電,也沒有留言。
阮小滿吐吐舌頭,“忘記通知姐姐和先生了…哎呀沒事的,對方隻有四五個人,還是手無寸鐵的鼢鼠幫成員,我覺得沒什麼危險才上的。”
年末將至,老鼠們也要囤糧準備過冬,身為餐館的食為天就成了絕佳的作案目標。
高起牆想過這一帶的偷盜猖獗,但沒想到竟會如此猖獗…
甚至雇來的安保人員還有監守自盜的,委實頭疼。
“小滿,年關在即,貧民窟不複往日,熱鬨、但魚龍混雜。夜鶯還在暗處盤旋,原羚或許早已深入,我們采取任何行動前都該瞻前顧後。”
“好…”阮小滿拖長音,還有點氣泡音,走到先生身後,用頭頂他的後背。
還不是他們神神秘秘地種藥材,不讓自己跟來,才在自家陽台無聊,看到了高叔餐館邊上鬼鬼祟祟的幾個人。
而且姐姐和先生還把她當小孩子似的。
“嘴上應得好好的,上次也是,結果知錯不改。”阮雪戳她後腦。
“可是我人也好好的呀,你看,纖塵不染。”阮小滿原地轉個圈,乾乾淨淨。
現在她感覺自己強得可怕,地形有利的情況下能打十個。
卿離輕歎口氣,到底是這個年紀的孩子,沒了生存的重壓之後似乎開始逆向長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