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會在此處……”
“我是誰?我不應該早就死了嗎……”
“我是誰?我是誰?”
“誰能告訴我……我到底是誰……”
“我是誰!”
沈西堡東門的城牆上
身旁的最後一名堡民男丁為附虛箭射穿了胸膛
朱佑勇的青銅劍也被折斷
身上的皮甲同樣被虛火燒灼地不成樣子
“噗!”
長劍徑直擊穿了朱佑勇高大的身軀
緊接著便將他的腸子內臟一帶帶出
“呃啊……”
朱佑勇掙紮著還想抓起落地銅劍的劍柄
卻被那白獅騎狠狠地踩住了手掌
“哼~這些玉人還想反抗?”
“反抗的結果就是躺地上成死屍咯~”
“彆廢話了,走~下城牆~”
“統領有令~讓我們儘速搜索那肉鑰匙……”
白獅騎們的聲音逐漸從朱佑勇的耳邊隱去
他的生命似乎即將走到儘頭
在彌留之際,他唯一能想到的
便隻有自己深愛的妻子和莉兒……
眼前出現了一片白光
看來自己的靈魂已經到了玉神上界
所以,真的會有玉神前來迎接自己嘛……
……
……嗯?
我是……
我竟然是……
“哈哈~老朱~”
“你之前是誰~”
“哦不不~我應該說~”
“是誰們哈哈~”
如潮水般的記憶湧入了朱佑勇的魂魄中
將這個原本隻屬於一名英勇天玉邊軍的魂魄
徹底改變。
“轟!”
卻見留守的白獅騎戰士
驚訝地看到一具本已死去的屍體
突然湧出了駭人的朱紅虛氣
並宛如一隻穿雲箭般
徑直向著堡子中央飛去
“什麼……鬼……”
白獅騎戰士不敢相信眼前所見
“統領!統領!”
“有東西!有怪東西!”
“有……”
然而正當那名戰士打算用傳音通報芙蕾拉的時候
她剛才的記憶卻仿佛被格式化了一般
當即消失了
“怎麼……我為什麼要和統領傳音……”
“怎麼了?說話!”
芙蕾拉的聲音傳來
“沒有統領……”
“北門……北門一切正常……”
……
“妹子~妹子!”
時間回到現在
經曆了第二次被殺、第二次重生以及第二次虛氣飛行
朱紅虛者,也就是朱佑勇
踏著虛墊,衝入了大門已被卸下的朱家院落中
“妹子……”
那幅可怖的場景也第二次映入了戴隆梅眼中
卻見原本溫馨的朱家院落
如今早已變成了一個可怖的刑場
那株被虛火焚儘的茉莉花上
馬秀蘭,或者說馬秀蘭僅剩的殘軀
正宛若一隻展翅卻被束縛的血色天使一般
被緊緊地綁在院中的兩棵相對的槐樹間
“哥……你來了……”
“這下……這下……夢魘算是基本還原完了……”
卻見伴隨著馬秀蘭艱難的喘息
她身後那宛若血翅的肺葉肌膚便顫抖一下
而每說一個字
疼痛和窒息感都會讓馬秀蘭幾乎昏死過去
“妹子……等會兒……馬上就來接你”
朱佑勇溫情地看著被芙蕾拉殘忍製成血鷹的馬秀蘭
他仍然記得當初自己第一次看到
愛人被那些尖耳畜生如此對待時
從心底騰起的滔天怒火
“王!八!蛋!”
卻見朱佑勇揮起手中翠竹棍
周身的虛氣宛若騰龍般隨著那凜然身姿升騰起來
“什麼人?!”
站在院門近處的白獅騎首先看見了宛若怪物模樣的朱佑勇
“玉人餘孽嘛?”
正在欣賞自己親手製造的“藝術品”的芙蕾拉
悠然地轉過身來
她打量著宛若血粽子般的朱佑勇
雖不畏懼,心中卻也升起種種疑問
“從哪裡冒出來這麼個怪胎……”
“身上的虛氣還挺充沛的……”
“不會是那玉神……派來攪局的吧……”
心裡嘀咕著,芙蕾拉卻沒有遲疑
“索爾納!帶人給我宰了這家夥!”
“是!”
卻見人高馬大的一連長
當即和一乾姐妹及她們的戰獅一道
挺著長劍,呲著獠牙,便向著朱佑勇撲去
“殺!”
“想當年……”
朱佑勇已是第二次見這番景象了
如若說第一次她還因心中混亂,隻是一路衝殺而沒有說什麼的話
這次,老朱的心中卻有許多想說的話
“我五歲那年~老家發大旱~”
“我爹~我娘~都被餓死了~”
卻見張牙舞爪衝來的戰獅們
被翠竹棍揮起的棍風當即擊飛
朱紅色虛氣伴著棍風
宛若濤濤海浪一般
將這些嗜血猛獸卷擊飛百丈外
重重地砸在了民居屋頂
“我啊~卻連個埋他們的棺材板都沒有~”
“那些地主老財們~那些草原上來的王八蛋們~”
“倒是吃的盆滿缽滿~”
“而我隻有三尺黃土,兩卷涼席來埋葬我的爹娘~”
卻見得翠竹棍宛若一隻不斷噴吐虛氣的遊龍般
隻是揮動,便將朱佑勇體內滔天的虛氣釋放而出
衝將上來的白獅騎們根本近不得其身子
便被那股強大的虛濤震碎了周身虛氣和厚實紮甲
並被震斷了腿骨,癱倒在地
“呃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聒噪~就和我當年逃難前,拿磚頭砸斷的那狗財主的腿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