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隆梅的心情很差
一想起,有多少天玉男兒如今已經灑血在自在山堡前
卻仍沒有靠近山堡的大門
他便感到煩躁
“盟營長~”
戴隆梅看向一旁被大火熏得看起來活生生像個熏肉的張盟
“這次攻擊又失敗了?”
張盟低著頭,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麼
他的腦海中卻再次浮現出那些金州子弟被箭矢貫穿,被大火焚燒時的景象
“統帥……我等這次已經備齊了足夠的大盾濕氈,但還是攻不上去……”
“此戰,進攻的五營弟兄又戰死千餘人,傷……傷……不計其數……”
說到這裡,張盟的表情變得羞愧悲憤
卻見這個八尺大漢撲騰一下跪倒在了戴隆梅麵前
“統帥~此戰前我已立下軍令狀~”
“若是此戰攻不下山堡堡門。自當受責罰!”
“請統帥責罰屬下!”
戴隆梅看著跪倒的張盟,想了想
“責罰?張營長,當初立下軍令狀的時候你可是放出豪言來”
“說三日不破城,則可斬我頭的!”
聽著戴隆梅宛若洪鐘般的聲音
一旁原隸屬張盟麾下的軍官當即跪倒在地為張盟求情
“請統帥息怒~”
“並非張營長不賣命攻城……”
“隻是……隻是那自在山堡實在過於堅固了!”
聽著軍官們的求情聲
戴隆梅卻依然裝出一副盛怒的模樣繼續說道
“張營長!你的部下對你倒是很忠心啊!”
聽到這番話語,張盟趕緊說道
“末將如今乃是安玉軍一員,當為統帥軍令馬首是瞻!”
“如今我攻城不利!依照所立軍令,應當……斬首!”
此言一出,一乾金州兵軍官趕緊向戴隆梅磕頭求情
戴隆梅瞥見其間那張盟的侄兒子更是把頭磕得跟撥浪鼓一樣
“好!張營長所言甚是!”
戴隆梅舉著玉劍走到張盟身前
高舉起劍來,惹得一旁的金州兵軍官們更加淒厲地哭將起來
“嚓!”
玉劍落在了張盟的眼前,深深插入土地中
卻見張盟頭上的一撮頭發也隨之散入土中
“本來你早應該人頭落地了,張營長!”
戴隆梅對張盟說道
“但考慮到自在山堡堅固難攻,隻給你們三日攻城時間,確實有些難為人了!”
“這次死罪便躲過了!”
戴隆梅衝帳外的家丁親衛揮了揮手
兩名精壯遼東家丁隨即走入帳中
一旁的金州軍官們在其麵前仿佛童稚一般
“但活罪難逃!”
“左右!”
“是!”
“將張盟拖下!重打***板!”
卻見得家丁將張盟帶出營帳
“其他人等,當引以為戒!下去整頓軍隊!鞏固大營防備!”
“近日我軍籠營不出,攻城暫緩!”
見得一旁的金州兵軍官走出了營帳
戴隆梅卻一屁股坐在帥帳的馬紮上
“竹子,有升叔,丁兄弟~”
“現在就咱幾個了,你們說說這自在山堡能不能打下來?”
戴隆梅的提問卻讓三人麵麵相覷起來
“要我說,五爺~”
龍竹率先開口說道
“這些金州兵用來守城尚且可行,用他們來攻城實在是太過勉強~”
“那張盟麾下的營兵已經算是最能打的了~”
“瞧瞧,這一月來九次攻城,卻沒有一次能靠近那山堡門前百米的~”
“這要是換咱家丁軍來打……”
“咳咳!”
一旁的戴有升用咳嗽打斷了龍竹
“現在和金川聯係不上,家丁軍又不在這,你說這些有啥用~”
“那自在山堡本就是整個隴右道最為堅固的堡壘”
“第三代隴王設置它的目的,就是從東北方卡住向金州前進的道路”
“現在看來,這座山堡就算是有十萬大軍,要想攻下它卻也費勁!”
“更何況現在山裡麵藏著一萬醉狐精兵”
戴有升的話讓猛將龍竹泄了氣
而一旁的布丁布則點燃根香煙說道
“若是有當初在安西堡發現的地火炸藥也行……”
“興許我晚上潛入到山堡近前,埋下炸藥,直接將那堡牆炸塌……”
“但規則還是起了作用,那些地火都化作了飛灰~”
戴隆梅有些生無可戀地說道
“媽的~這攻城戰可真不好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