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不伸爪子了~”
“我剛才巡查的時候瞧見你一伸爪子那些士兵藥師臉上的表情都能好受一些~”
“怎麼不伸了?”
九尾看向馬隊正在路過的一處院門口
那座掛著一掛白幡的門前,一個身披麻衣的老藥師正跪倒在門前。
在門前放著一個小祭壇,正在祭祀著他那已經死去的愛人。
他那布滿血絲的眼睛早已哭腫了,而身體卻也像一灘爛泥一樣攤在門前
“唉~”
木如梁歎氣道
“廣場醫院的一個知名藥師,給金州還有隴右人看了三十多年病,抓了三十多年藥~”
“老頭年輕的時候,據說娶了個頂好的媳婦兒,美貌賢淑在隴右道都是出了名的~”
“兩人曾經在三十年前的一次大疫中研發了新藥散,救下了十來萬人!”
一旁的一名騎營士兵們喝了口水囊中的水說道
“這事我也知道,梁爺,我爺奶當年就是被他們救下來的!”
木如梁歎了口氣繼續說道
“可惜啊,現在這邪神搞出來的病疫,卻讓這麼一個好藥師舉足無措~”
“連自己的媳婦都……”
九尾看著眼中無神的老藥師
她腦中回蕩著剛才莉莉所言——自己是一把劍,是一把不能隨時出鞘的劍。
自己有彆的責任,不能將有限的虛氣浪費在這裡。
不能……不能……
“狐大仙,你下去乾嘛~還有巡……”
木如梁話音未落,九尾躍到了老藥師麵前
“狐仙兒……您怎麼……”
老藥師無神地說著金州百姓對九尾的稱號
但那對玉色眼瞳卻完全沒了神韻,空洞異常
“願你能找到平靜~”
“願你的魂魄能在未來獲得安寧~”
九尾默念著心中所想
將爪子放在了老藥師的膝蓋上
一道虛線隨即飛入了藥師體內
“您……”
話音未落,已經七天七夜沒合眼的老藥師逐漸閉上了眼
沉沉地睡了過去
“梁子,把老先生抬到屋裡去讓他睡一會兒吧!”
“這樣下去可不行~”
九尾違背了和莉莉的約定,最後一次使用了虛線和禦夢術
但她並不後悔——自己仍要做那柄銳利的匕首短劍
但同時也要對得起自己內心中那名為“善良”的存在。
她看向天邊西垂的冬日——金州城掙紮求生的一日就這樣過去了
但安玉統帥戴隆梅領導下的安玉軍和金州百姓們並沒有像病毒屈服。
在橫屍遍野的玉土上,玉人依然像那些努力戒嚴防疫的安玉戰士
像那些在努力調配藥劑的藥師一樣努力著
屈服,並非天玉的風格,也從不是他們曆史的主流!
“小狐狸~”
布丁布的傳音卻在此時突然傳入九尾的腦中
“想我了嗎?”
布丁布那有些性感的煙嗓
卻讓九尾突然臉紅了一下
“不想~你想我才對~”
‘畢竟本姑娘的美貌可是……’
“切,一隻毛尾巴狐狸還給我談美貌呢~”
“不如我們族裡那些身材結實的妹子好啊~”
“你!哼!”
九尾從自己大嫂那裡學來了“哼”的口頭禪
連那份打情罵俏的技藝也一並偷學了去
“你去虛牆那邊偵查完了?和那些龍騰巾幗們接頭地如何~”
“嗯,我們已經快回金州了,晚上就能到城這邊……”
布丁布的語氣從剛才的俏皮變得有些陰鬱
“我……到了那堵新升起的虛牆另一邊……”
“但……我很困惑,小狐狸,我很困惑……”
布丁布的回答讓九尾一時有些摸不著頭腦
“我得跟大哥他們彙報我見到的景象”
“我的腦子還是很亂……九兒,真的很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