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老太這兩日哭得眼睛發腫,全身已虛脫無力,直到薑朵兩人站在她麵前,她才感知到麵前的人。
“劉阿婆,你想找回香香嗎?”薑朵蹲下,聲音低沉。
劉老太淚眼婆娑地抬起頭,有些許激動:“丫頭,你看到香香了嗎?”
看到劉老太淒慘模樣,薑朵並未心生憐憫,隻是將聲音壓得更低:
“她在人販子的手中,我能找到她,但救她出來容易,若想保她日後平安,需要你了卻一段舊債!”
舊債.....
劉老太身體猛地一僵,眼中驚恐。
嘴唇哆嗦著說不出話。
薑朵冷哼一聲:“你孫女的劫難,便是你往日惡因結下的苦果。想保香香日後平安度日,你必須為自己贖罪。去自首!把你當年知道的一切,關於那些罪人線索,都向警察交代清楚,隻有徹底斷了這業務鏈,才能讓你孫女擺脫這厄運。”
“自...自首?”劉老太眼中的驚恐放大,“香香不可能被他們抓去的!”
她當年生育艱難,孩子落地便死了,為了不讓夫家厭棄,便偷偷買了一個孩子。
之後又為了生計,羨慕販賣人口的暴利,也做了一回買賣人口的勾當。
她太清楚那些人的狠毒了!
每次回想起那些殘忍的人販子,她夜不能寐,更何況是出賣他們?
劉老太猛地搖頭:“不行!絕對不行!那些人是魔鬼,他們會報複!會殺了香香的!警察...警察根本沒用!”
老人越說越激動,看著麵前戴著口罩帽子的倆人,眼神變得極度警惕:
“你們是警察?想套我話抓我?滾!都給我滾!你們走。”她抄起身邊的老拐棍,朝著倆人方向用力地亂揮。
“走走走!彆想害我和香香!”
兩人反應迅速,立馬往後退讓。
看著冥頑不靈的老太婆,薑朵眼神徹底冷了下來:
“善惡終有報,你到現在還不思悔改,今日拒了我,便是斷了你孫女的生路,這劫便過不去了,好自為之吧!徒兒,咱們走!”
陸知遠此刻也覺得這老太太簡直不可理喻,不識好歹,連忙跟上師父,心裡那點同情消散了大半。
兩人尋了家評價不錯、相對僻靜的私房菜館,要了個小包間。
肚子空空,點菜等待的間隙,陸知遠還有些忿忿不平:
“師父,咱們為啥不直接舉報那老太婆...”
薑朵抬手“噓”了一聲,眉頭微蹙。
從進這家店開始,她就隱隱感覺不太對勁。
似乎有若有若無的氣息,從某些地方投射過來。
狗仔?這麼快又跟來了?
“周瑾,”薑朵手指在桌下輕輕敲了敲口袋裡的木牌,意念溝通,“幫我看看,周圍盯著我們的人。”
“好的道長...”一縷常人無法察覺的陰氣從木牌中溢出,附身在一個黃色小紙人身上。
小紙人飄飄忽忽地滑落到地上,貼著牆角陰影,如同活物般遊走出去,探查包間外和餐館其他角落。
幾分鐘後,小紙片人悄無聲息地溜了回來,重新融入了木牌。
“道長,外麵確實有人一直盯著這邊,不止一波...”
“哦?”
周瑾老老實實地把自己看到的描述出來:
“有幾個人,像是普通盯梢的,可能是記者,另外還有兩撥人,身上的氣息我靠近不得,肅殺戾氣太重,我的魂魄正在淨化,靠近他們難受...”
為了能讓周瑾快速恢複記憶,薑朵將周瑾的魂元淨化,驅除雜氣,以至於她現在的魂魄受不得太重的戾氣。
聽了周瑾的描述,薑朵指尖靈力流轉,快速掐算。
“原來如此...”
薑朵和陸知遠慢條斯理地吃完飯,又特意繞路去香燭店買了上等線香。
透過櫥窗玻璃的反光,那輛灰色麵包車依舊不遠不近地跟著他們。
很好,隻有這一波了。
“師父,這個還甩不掉,”陸知遠壓低聲音,“要不你給我也變一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