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東宮,曹魏徑直來到了秦承乾的太子書房。
不對,應該說是曹魏的太子書房。
書房不大也不小,布置得井井有條,牆壁上掛著幾幅字畫,書案上擺放著筆墨紙硯,空氣中彌漫著一股淡淡的墨香,看起來格外的樸素,說得不好聽一點就是——窮。
沒辦法,秦承乾這個太子患有隱疾這件事情,雖然是這段時間才突然傳得沸沸揚揚的,但其實在就從三四年前開始,各方勢力就已經在懷疑了。
這就導致那些原本想要通過送禮送錢來跟他攀附關係的大臣,藩王,富商等等,都逐漸地打消了這個念頭,使得東宮內一切都不得不從簡了。
這也是東宮內很多的宮女和太監們背叛而投靠其他勢力的原因所在。
自家太子疑似患有隱疾,沒有前途也就算了,還沒有錢。
誰願意跟著啊!
“得想個辦法搞錢才行。”
曹魏陷入了沉思。
前世,他除了是心理學與微表情學的頂級專家外,還是一個撲街網文作者。
前前後後寫過加起來快兩三千萬的文了。
這不是關鍵!
關鍵是!
曹魏喜歡看曆史小說,所以寫的也都是曆史類的小說。
而曆史類的小說中,主角在穿越後,基本都要涉及賺錢的問題。
所以很快,曹魏腦中就已經生出了大量賺錢的點子了。
不過他對皇宮之外的事情了解不多。
所以他並不能保證這些賺錢的點子,在大乾行不行得通。
“得找機會好好了解了解才行。”
曹魏這麼想著,得知曹魏從乾清殿歸來的李讓,已然一步步來到了書桌旁。
低頭站立,雙手微微垂下,表麵上恭敬如常,看不出任何的問題。
但曹魏隻是一眼,掃過李讓的眉宇間,便捕捉到了被他強壓並隱藏著的惶恐,緊張與不安之情。
曹魏嘴角頓時微微一揚,心中了然。
他很清楚李讓在擔心什麼。
畢竟他曹魏可不是真正的太子。
不過曹魏並沒有急著開口,而是不疾不徐地拿起了桌上的一份書卷,隨意翻看了幾眼後,這才開口:“李讓,你可知父皇剛才讓孤乾了什麼嗎?”
李讓聞言,身體微微一僵,連忙搖了搖頭,“回殿下,奴才不知。”
說罷,他便緊張地盯住了曹魏,目光灼灼,既期待,又不安,顯得格外的複雜。
曹魏估計賣了個關子,沒有直接說話,而是對著他意味深的笑了笑。
眼見著李讓急得快要跺腳了,曹魏這才不緊不慢地開口:“父皇剛才賜了一個美人給孤,是南邊山越國大巫之女。”
他頓了頓,接著又補充了一句:“孤剛才已與她合歡過了,而且還是張高張常侍親自守的門。”
聞言。
李讓猛的一怔。
但他能夠得到秦承乾這個危機太子的重任,靠的可不僅僅隻是救命之恩,他還足夠聰明,腦子轉得極快。
幾乎是瞬間就明白了其中的深意。
明白這是皇帝的試探,試探自己的太子到底能不能行。
而既然皇帝都如此安排了,那就說明,皇帝已經認可曹魏這個膽大包天的冒牌貨了。
想到這,李讓緊繃的身體頓時鬆懈了下來,緊接著臉上則是浮現出一抹狂喜之色。
“恭喜殿下,賀喜殿下!此乃天大的好事,足見陛下對殿下的信任!”
李讓恭賀間,看向曹魏的眼神,相比較於之前,更多了幾分真切的信任。
曹魏微微頷首,對他的反應很是滿意。
不僅僅滿意他的態度,同時也滿意他的反應速度。
畢竟。
他可不想要一個蠢貨手下。
笑吟吟間,曹魏想到自己從老皇帝臉上讀出了那抹對自己的厭惡與恨意,臉色突然沉了下來,笑容瞬間消散,沉聲道:“不過……”
李讓見狀,心頭頓時一沉,忙不迭地問道:“殿下,出何事了?”
曹魏沒有瞞著李讓的意思,畢竟他還想從李讓口中得知一些宮廷辛秘,於是便對著李讓招了招手。
李讓連忙湊了上來,側耳旁聽,於是便曹魏便壓低聲音,快速將老皇帝的情緒變化給他講述了一遍。
話音落下。
李讓不由怔了怔。
怔了幾息後,他這才回神,重新看向了曹魏。
眼中,帶上了一抹質疑之色。
濃濃的質疑!
顯然是在懷疑曹魏是否察言觀色出了錯。
畢竟,在他看來,聖心難測,曹魏雖膽大包天,乾出了鳩占鵲巢這等驚天之事,但之前畢竟隻是個替身罷了,在成為替身之前,還是一個差點兒餓死的流民,甚至連大乾的字都不會寫,又怎可能從當今聖上的臉上讀出這麼多情緒?
曹魏自然捕捉到了李讓眼中的懷疑,一下子就猜到了他的心思。
他當即冷笑了一聲,“你在懷疑孤?”
李讓沒有說話,緩緩低下了頭,沉默不語,默認了自己的懷疑。
曹魏看著低頭不語的李讓,嘴角緩緩勾起。
事實上!
對於眼下所發生的這一幕,他早就已經猜測到了。
因為從心理學方麵分析,彆說是李讓了,就算是換任何一個人來,在得知曹魏的真實身份並聽到他剛才的那番分析後,都不會相信他說的話的。
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曹魏自然是故意的。
因為!
他打算趁著這個機會,好好的在李讓麵前表現一下自己的能力,一鼓作氣徹底的收服李讓,順便清洗一下東宮內部的隱患。
畢竟眼下太子東宮,內憂外患無數。
而有句話是這麼說的:攘外必先安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