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姆趕緊站到病床前,擋住他們的視線。
她是老宅那邊過來的人,自然認識溫儷。
“夫人,您沒看見門口請勿打擾的牌子嗎?”
溫儷趾高氣揚,“醫院沒有單間病房了,讓她馬上出院,把這間病房給我朋友。”
季縈沒有立刻回應。
她不是被溫儷的陣仗嚇住了,而是在思考:往常溫儷也和自己不對付,但都是口頭攻擊,她這個後婆婆在顧家沒地位,不敢有行為上的逾矩,而這次突然變得蠻橫無理……
到底發生了什麼,讓自己這些天的境遇急轉直下?
保姆看不慣溫儷頤指氣使的模樣。
“您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
和溫儷一起的女伴拽拽她的袖子。
上流圈誰不知道顧宴沉寵妻,她對季縈是有些懼怕的,隻是溫儷非要拉著她來,她又不好意思拒絕。
“顧夫人,我公公是老年病,不打緊的,實在沒有病房換間醫院也行,讓顧太太好好養傷吧。”
溫儷滿臉不屑,“張太太彆怕,等過幾天宴沉和她離了婚,她屁都不是,你一堂堂公司老總的太太,不要說從她手裡拿間病房,就是拿她小命也跟碾死一隻螞蟻一樣。”
“你……”她轉眸看向季縈,一副要在貴婦圈長臉的氣勢,“宴沉不在,不用裝柔弱,趕緊滾出去。”
往常她在顧家逞口舌之快,季縈都大度地忍讓了。
而這次……季縈把紐扣一顆一顆係好,這才帶著厭煩的目光看向她。
“太平間裡有的是單間,帶上你朋友去那裡選。”
溫儷氣極,“季縈,彆以為宴沉把你寵上天就是喜歡你,也不想想你這次為什麼會受傷。你隻不過是他找的一個擋箭牌而已,正主快回來了,你這個替死鬼馬上就失寵了。”
擋箭牌?替死鬼?
季縈眸光深斂,臉上掛出淡淡的笑容,“那正主是誰呀?”
“當然是……”溫儷差點脫口而出,不過好在關鍵時刻長了腦子,“這不是你該打聽的,識相的就把病房讓出來,否則……”
“夫人,你也說了這裡是病房,不是按摩房的包間能說換就換的。”
保姆無情地打斷她的話。
溫儷是按摩女出生,又是二婚,顧恭頂著壓力把她娶進顧家,老太太十分不待見她,所以過去的職業就成了她不可觸碰的痛點。
保姆的話一下點燃了溫儷怒火,她跳下起來扇了保姆一耳光。
“你不過是老太太跟前的一條狗,敢騎我頭上就是找死。”
保姆為顧家工作三十年,是老太太看重的人,打她就等於打老太太的臉。
季縈看事情鬨大,趕緊捂著傷口下床。
“溫女士嫁進顧家十年,還是一副潑婦樣,不知道的還以為是我公公沒教你規矩。”
溫儷怒不可遏,“就知道你看不起我。來呀,把她扔出去。”
兩個保鏢聞聲上前。
“太太傷還沒好,你們不能碰她。”
保姆不管不顧攔在前麵。
“你個老不死的豪橫什麼,今天就是打斷你們的腿,也沒人給你們撐腰。”
溫儷還要上前打人,什麼“破爛貨”“玩完扔”的臟話滔滔不絕從她嘴裡罵出來。
而保姆被兩個保鏢擒住,痛苦地喊他們放開自己。
季縈眸底劃過一抹寒意,抄起床頭櫃上的水杯向溫儷的腦袋砸去。
“砰”的一聲。
溫儷腦門頓時血流如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