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了更多的言語,兩個人似乎都需要一個安靜的時間與空間互相處理這種溫馨而又奇怪的感覺。
心裡那塊堵了好久的石塊突然鬆動了,被一場毫無準備的大水衝開了淤積,一下了暢通了起來。楊青彤很坦然地把手交給了他,一個讓自己又愛又恨的人。
也許這就是歡喜冤家吧!
楊青彤看著林小誌的臉,覺得他不再那麼可憎,而是冷峻中帶著溫暖。那雙深邃的眼神就像一無底洞,怎麼也看不到儘頭。
“可以告訴我,你原來是什麼樣子嗎?”
“為什麼這麼問?”
“我覺得你的笑很假,就像帶著一張本不屬於自己的麵皮,每天都上演著一出誰也看不懂的戲。”楊青彤盯著他的眼睛問。
“畫皮,那是妖精才乾的事。我不是!”林小誌眯著眼睛笑道。
“那你是什麼?我為什麼看不透你?”
“我是你的主人,你不需要看透我,你需要做的就是聽話!”
如此霸道的話,就在低聲細雨間是那麼的輕柔,仿佛一下子揉碎了楊青彤的心。她不但沒有感到反感,反而在心裡升起一種莫名的被保護的安全感。
恍惚間她潔白的臉上一直緊繃的冰霜在悄然融化……
車子的燈光在黑夜中前行,就像兩個幽靈般的燈籠在荒野間搖晃。隻是這種詭異的現象很快就被一大片強光區域所掩蓋。
阿閒父親的礦廠就在鳳鳴山的一個山坳裡,這裡遠離小鎮,十分的偏僻。若不是發生了這麼大事,此時的廠子裡肯定也是悄然一片。
等到楊青彤帶著鎮上的工作到達的時候,市裡安全部門的同誌也都到了,同時一支專業的救援隊伍也趕到了。
楊青彤雖然年紀輕,但她還是很快的融入到了自己的角色。一麵和安傑了解情況,一麵讓林小誌組織人員配合專業救援隊伍開始救援。
“廠長和老板呢?”楊青彤問安傑,畢竟安傑是目前最了解鎮裡情況的人。
“跑了,出事的第一時間兩個人就跑了。”
“那現在誰負責?”楊青彤的臉色不善道。
“阿閒!”
當楊青彤在一個角落裡找到正蹲在地上的阿閒時,他已經一臉的痛苦。
“阿閒。”
“你來了。”一個有氣無力的聲音回答道。
“沒事,你現在要打起精神。”楊青彤安慰道。
“一群人被埋在地下,一群人跑路了,你讓我怎麼打起精神。”
楊青彤準備拉起他,可是阿閒往後一靠,索性直接坐在了地上。
“你還是男人不?是男人就站起來!”楊青彤看到這家夥這副頹廢的樣子,氣得罵道:“原來隻以為你是個騷包,沒想到你還是個熊包。”
“隨便你罵好了,反正現在這個樣子,除了希望井下的人沒事,我真的不知道自己還能乾什麼。”阿閒耷拉著腦袋喃喃地說,“也許,我還可以做一隻替罪羊!”
小的時候,女漢子楊青彤就沒少欺負他,現在看到他這個樣子更是沒給他好臉色看,雖然知道他現在心裡很難過,也很痛苦,但一旦沉淪下去,這個人就廢了。
楊青彤上去照著他的胸口就是一拳,粉嫩的小拳頭沒有什麼殺傷力,但也打得阿閒一咧嘴,“你這是乾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