劇痛、黑暗、冰冷的絕望再度將她淹沒。
隻剩下天花板上閃爍的、獰笑的血字:
“不要讓他們知道你醒了!”
以及,那淹沒一切的、齒輪轉動的嗡鳴。
嗡——
滋啦……滋啦……
鐵鏽與消毒水的腥甜……
冰冷的鐐銬……
葉千嶼第三次睜開了眼睛。
這一次,葉千嶼已經能精準地複刻出‘蕭太太’的神態動作。
當蕭禦淵拿起麻醉針時,她甚至害怕地主動抓住他的手臂,將牙齒深深嵌入他的手腕。
“嗚嗚……”配合著恰到好處的嗚咽,“禦淵,你知道的,我最……害怕打針了……”
蕭禦淵低頭看向手腕上滲出的牙印,又看向葉千嶼淚眼婆娑的臉。
突然,笑了。
“小嶼,你從來不會咬我的右手。”冰涼的手指抬起她的下巴,強迫她與那桃花眼對視,笑意加深,“因為你知道……我的右手,是要拿手術刀的。”
嗡——
葉千嶼腦中緊繃的那根弦徹底斷了!
這一次,他沒有使用任何工具,而是徒手撕開了她的胸膛,捏碎了她的心臟。
第四次回檔,葉千嶼因一個噴嚏被識破了身份。
隻因‘蕭太太’噴嚏的聲頻在2000~4000赫茲,並且帶有特定顫音。
而她打噴嚏的聲頻過於平滑完美。
於是她被男人溫柔地剝下了整張背部的皮膚,又被一片一片削成了‘肉片’。
第五次!第六次!第七次!第八次!
葉千嶼都快數不清死了多少次了!
每一次死亡,都讓她對‘蕭太太’這個角色有了更精準的認知,硬生生摳出原主最細微的生理反應、恐怖模式、行為細節……
她記住了‘她’哭泣時鼻尖泛紅的程度,記住了‘她’緊張時吞咽口水的頻率,記住了‘她’撒謊時眼神傾斜的角度!
她以為自己成為了‘蕭太太’!
可結果呢?
她更像是一個愚蠢的小醜,被一遍遍淩遲處死!
痛,實在是太痛了!
葉千嶼覺得自己快瘋了!
胸腔裡翻滾的何止是疼痛,巨大的荒謬和羞辱感,將她的理智都碾成了碎片!
而那個可惡的變態,卻仿佛高高在上的神明,病態地、無情地欣賞著她在極度絕望和恐懼中,一次次死去。
該死的,他怎麼不去死!
這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世界?老天爺為什麼選她做這個倒黴蛋!
淚水混合著血水模糊了視線,所有的情緒都被淹沒在黑暗與虛無中。
滋啦……滋啦……
消毒水混合著鐵鏽的腥甜,如同跗骨之蛆,再度襲來。
葉千嶼第九次睜開了雙眼。
她茫然地盯著天花板上的血字,突然爆發出一陣癲狂的大笑。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仔細聽去,那笑聲中裹挾著破碎的嗚咽。
“來啊,再來啊!”她尖叫著,瘋狂晃動著身體,整個手術台隨著她的動作劇烈晃動,發出金屬碰撞的脆響,“這一次,還想怎麼弄死我?!”
護士小姐按照慣例為她檢查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