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真冷!’
山中的清晨與平原上的清晨截然不同。
寒冷的空氣與清晨的濕氣相遇,刺骨的寒意穿透骨髓。三代弟子們迎著清晨的寒風,從白梅館走出,前往練武場。
‘真清醒。’
‘雖然醒了,但身體還沒醒。疲勞還沒消散……’
‘應該好好運氣。’
‘昨晚一直在運氣吧?’
‘啊,是嗎?’
他們一邊說著無關緊要的話,一邊從練武場旁的小棚子裡拿出沙袋和石袋。
‘我們還要做多久?’
‘誰知道呢?大概到有人叫停為止吧?’
‘誰?’
‘不知道才問的。’
弟子們的腦海中浮現出一個人。
‘那家夥簡直是個怪物。’
‘該死的家夥,掉進糞坑裡淹死算了。’
同樣是三弟子,清明已經完全掌控了他們。
修煉如此艱難,中途難免有人反抗。但自從上次反抗者被釘在白梅館的天花板上後,再也沒人敢反抗了。
話說回來。
連大弟子尹鐘和首任反抗者趙傑都默默修煉,其他人又怎能反抗清明呢?
趙傑和尹鐘本身就是三弟子中的佼佼者,無人能超越他們。但在他們看來,清明比他們還要可怕。
‘最近這家夥有點不對勁吧?’
‘哪裡不對勁?’
‘狀態看起來不太好,修煉也不來了。’
‘……是嗎?’
起初清明每天準時參加晨練,折磨三代弟子們,但最近卻不見蹤影。
‘或許他說的是真的?’
‘什麼真的?’
‘聽說他走火入魔了。’
‘哎呀!不會吧。’
‘不,不。想想看,他日漸消瘦,健康狀況不佳,修煉也時常缺席。’
‘嗯……’
‘平時懶惰的人還好說,但他可不是。每次修煉都比彆人多三倍,突然這樣確實有點奇怪。’
‘聽你這麼一說,還真有道理。’
聽到這些話的三代弟子們之間形成了一股微妙的氣氛。
‘那麼……’
終於,有人提起了不該說的話。
‘不修煉也沒關係吧?’
"……."
三代弟子們的臉色瞬間僵硬。
其實剛開始修煉時和現在不一樣。最初是被迫來到修煉場,每天都像是地獄。
但現在,他們真切地感受到自己在變強。雖然直接用肉體修煉的方式很陌生,但效果卻是實實在在的。
下盤穩固了,劍法也更加清晰。
對於武人來說,還有什麼比變得更強更令人愉悅的事情嗎?雖然身體疲憊,但他逐漸體會到了修煉的樂趣。
然而聽到這話後,他心中一直壓抑的情緒悄然浮現。
"總不能每次都錯過吧……"
"嗯,偶爾一次……"
"其實修煉有些過頭了吧。稍微減少一些也不是壞事……"
眾人的想法逐漸統一。
"隻要沒有清明就好!"
即便拿著修煉工具來到演武場,這種議論聲也絲毫未減。原本理所當然的清晨修煉,如今卻讓人感到厭煩。
這實在是無可奈何的人之常情。
"看吧,今天又沒來。"
"看來真的有問題?"
"那現在是不是該試試了?"
最後一句話成了決定性的轉折。
事實上,之前三代弟子們之所以無條件地聽從清明,原因有三個。
一是所有三代弟子聯手也無法擊敗清明。確切地說,他們根本無法打敗他。
二是清明受到白梅館主人雲劍的庇護。如果有無法對抗的理由,隻能通過上層解決。但上層顯然支持清明,又有什麼辦法呢?
最後一點是清明出乎意料地講道理。雖然在修煉上嚴厲無比,但從不因力量而欺壓他人或指使私事。
因此,在生活方麵,反而比過去趙傑管理三代弟子時更為輕鬆。
但現在這三個理由之一已經動搖。
"不如試試看?"
"幾乎皮包骨頭了?"
"大家齊心協力,應該能贏吧?"
三代弟子們眼中漸漸顯露出堅定的意誌。
看到議論紛紛的三代弟子們,趙傑歎了口氣。
"師兄。"
"讓他去吧。"
尹鐘輕笑了一聲。
"很快就會知道現實了。"
就在這時,
吱吱吱吱吱。
眾人的目光都轉向了一邊。白梅館的門開了。此時這裡聚集了除了清明之外的所有三代弟子。也就是說,留在白梅館裡的隻有清明一人。
那麼現在從白梅館出來的人肯定是……!
門大開。
三代弟子們不約而同地閉上眼睛,轉過頭去。
"啊!怎麼回事!"
"刺眼!"
一道耀眼的光芒掠過眾人的眼前。
那些再次悄悄看向門口的人,一個個瞪大了眼睛。
清明走了出來。確實是清明。
但眼前的清明與昨天之前他們見到的清明不同。雖然還是清明,但……
"怎麼這麼白淨?"
"臉上油光滿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