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承煜走了,一院子的人全都沉默了。
“撲通”一聲,打斷了眾人的沉默。
就見老夫人終於支撐不住,倒在了地上。
霎時間,陸府一片混亂。
正堂裡,陸府仆從將陸硯之和陸老夫人抬了回去,賓客們看完了熱鬨,也都識趣的走了。不消片刻,偌大的正堂,隻剩下沈知夏和跪坐在地上的蘇雨柔。
沈知夏揉了揉依然有些紅腫的臉頰,走到蘇雨柔麵前,冷聲道:“表妹,如今這般,我勸你將偷拿的嫁妝全都交還給我,如若不然,我會讓你生不如死。”
蘇雨柔抬起頭,嘶吼道:“憑什麼?!那是我辛辛苦苦弄來的!憑什麼給你?!”
“憑什麼?”沈知夏笑了:“難不成你以為,到了你手裡的就是你的?表妹自詡來自未來,那你可曾知曉,今日的你,究竟會得個什麼下場?”
蘇雨柔一愣。
對呀,她是穿越者,怎麼會混的如此淒慘?
小說裡的女主,不都是叱詫風雲、地位超然嗎?到了她身上,為什麼就不一樣呢?
春桃走上前:“小姐何必同她多說?攝政王都發了話,她還敢賴賬不成?”
說完,還十分鄙夷的瞥了蘇雨柔一眼。
主仆二人在蘇雨柔的尖叫聲中離開了正堂。
當天下午,“陸硯之私通表妹”、“陸家偷盜沈知夏嫁妝”、“陸夫人要休夫”一事,就傳的滿城風雨,人人皆知。
晌午飯剛過,京兆尹徐俊良就帶著一眾衙役來到了陸家。
陸硯之吐了血正昏迷著,陸老夫人精神不濟,蘇雨柔隻是寄住,算不得主人。接待他的,是沈知夏。
“徐大人,”沈知夏淺淺笑著,衝徐俊良施禮:“這點小事,還勞煩徐大人親自上門,辛苦了。”
徐俊良在京兆尹的位子上一坐就是十二年,這些個深宅大院的鬨劇不知看了凡幾。正午時他就聽說了陸府的事情,當時還很是鄙夷了陸硯之一番。
不成想,沒過多久,攝政王府的親衛就去了京兆府替沈知夏報案。他午膳都沒來得及吃,就召集人手來到了陸府。
“沈小姐客氣了,”徐俊良笑得溫和:“本官秉公辦事,何來辛苦一說?”
這話說完,徐俊良就一邊讓人去搜芙蓉院,一邊又讓人去叫陸硯之來見他。
他雖隻是個三品府尹,品級不如身為尚書令的陸硯之,但今日之事,是攝政王交代的,陸硯之怕是連個屁都不敢多放一個。
沈知夏看著衙役往鬆園方向去,笑了笑,讓春桃將嫁妝冊子交給徐俊良。
徐俊良翻看了幾頁,麵上神色逐漸凝重起來。
“沈小姐,”徐俊良擰眉問她:“這些東西,當真是你的嫁妝?”
“怎麼,徐大人也覺得我弄虛作假?”
“不不不!”徐俊良趕緊擺手:“本官並非質疑沈小姐。而是這些東西……每一樣都價值連城。”
全套的南海珍珠頭麵,江南天工坊的玉器,蜀錦閣的繡品……彆說滿滿一冊,就是隨隨便便一件,尋常人一輩子都難得見到。
他偷偷抬頭,看了看沈知夏。
沈小姐的母親,李卿嵐,究竟有多少錢?竟然能給女兒備下這麼豐厚的嫁妝?
如此雄厚的財力,沈大人怎的還如此待她?
徐俊良想不通,也就不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