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獸人順著聲音回頭看去。
蘇念悠的身影清冷出塵地站在巴薩和巴赫之前,眾獸人自動劈開一條道,向兩邊散去
她一步步踩在破碎的紫夜草碎上,午後灼熱的陽光照射大地,她在光暈中走出,渾身上下清冷的氣息莫名的讓眾獸人閉上了嘴。
蘇珩:“不可以,你不知道獸神圖騰對驗證者會帶來多大的痛苦,即使你不是災星,你的身體也會被折磨得痛不欲生,去了圖騰前檢驗的一獸人幾乎疼的想要自殺!”
蘇念悠眸光淡淡的走到蘇珩眼前,她看著麵色為難的蘇寒楓,勾唇輕笑:
“可是他們的愚昧已經把父親架在高台上了,就算我找到了解決凍蟎的方法,也無法用言語消除族人對我的懷疑。”
“現在隻有用這種奇怪的方法,讓淩駕於一切,無法再被質疑的存在為我正名。”
蘇珩沉默了,她說的沒錯,所有族人都在懷疑是她帶來了厄運,已經沒有獸人在意凍蟎能否解決,他們隻想找到一個發泄口燃燒自己的恐懼。
而那個借口順理成章地成為了第一個被發現凍蟎感染的白沐的雌主蘇念悠。
偏見已經築成堡壘,無論蘇珩和蘇寒楓如何解釋,堡壘中的獸人也不願意聽上一耳朵。
他們隻願意相信自己所相信的,讓獸神降臨,解決部落的“厄運”。
巴薩拉著巴赫走上台,她急切地扒開巴赫上半身的衣服,露出身上的紅點,那密密麻麻的紅點觸目驚心,大聲為蘇念悠解釋:
“蘇念悠已經找到了殺死凍蟎的法子了!她說凍蟎隻是吸食熱氣,我們隻要在旁邊點燃篝火,讓凍蟎轉移到火堆上就沒事了!你們快看我弟弟身上那麼多紅點,都救回來了!她可是巫醫啊,怎麼可能會帶來厄運呢!”
巴薩和瑪多發現巴赫的時候,他已經昏迷在雪地上了,如果不是蘇念悠及時發現了凍蟎吸熱的特點,在白沐身上驗證後趕來告訴他們,巴赫早就凍死了。
蘇念悠心係部落的獸人,帶著他們來部落中心準備告訴眾獸人解決之法,卻不想先聽到的是汙蔑。
巴薩氣憤極了!這群人怎麼不分青紅皂白的就誣陷蘇念悠!
“而且凍蟎是在巴赫的洞穴發現的,巴赫早上就已經開始癢了,後來才傳染到蘇念悠獸夫身上的!這件事和蘇念悠無關!”
巴赫;“對!我早上起床時就發現脖子癢了,那時候根本就沒見過蘇念悠!”
獸人們議論紛紛,目光遊離在完好無損的巴赫身上。
知道凍蟎不會再危害獸人的性命後,獸人的一大部分恐懼已經慢慢脫離,但仍有部分獸人堅信是蘇念悠帶來厄運。
“難道蘇念悠真的救好了巴赫嗎……”
“就算她是巫醫,但是她也帶來了厄運!”
“是啊,她之前在的時候,部落就不太平,難道你們已經忘了嗎?”
幾個藏在人群裡的瘦小獸人格外激烈地發表著觀點,蘇寒楓和蘇珩默契的對視了一眼,隨後蘇珩不動聲色地退到了台下。
巴赫和巴薩氣得跺腳,但他們的聲音在幾百個族人麵前簡直杯水車薪,沒人願意聽他們的解釋。
仿佛所有人都被一道‘驅逐災星蘇念悠,就能為部落帶來安全’的聲音蠱惑著前行。
薩滿看著眼前神色自若的雌性,灰白色的瞳孔中湧上短暫的瘋狂,他朝遙遠的雪山緩緩舉起右手,烏黑的唇翕動,開始吟唱古老的禱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