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爆了。”鐘墨說得輕描淡寫，銀灰色長發垂下來遮住半張臉，“比雷雲澤高，比元斯伯低。”
沙風卷著檢測儀的餘響掠過，姚瑤能清晰地聞到他身上冷香裡摻著的淡淡腐味——那是長期被汙染侵蝕的氣息。
她下意識後退，卻被他伸手按住後頸，迫使她抬頭看著他的眼睛。
“怕了？”鐘墨笑了笑，眼底卻沒什麼溫度，“放心，在你徹底‘吃飽’之前，我不會失控。”
姚瑤被他看得不自在，抬手推開他按在後頸的手：“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想問你，你現在汙染值多少，我可以幫你淨化……”
鐘墨盯著她看了一會兒，居然發現她說的是真的。
“怎麼會突然想給我淨化？你之前‘深度綁定’我的時候，都沒幫我淨化。如果你是擔心我汙染值太高了會爆動，那倒也不必，我已經這樣很長時間了。早不爆動，晚不爆動，不會是今天。”
姚瑤有點心虛：“那個時候，我才失控……我要是幫你淨化的話，萬一又失控怎麼辦？飛船上又沒有那麼多血氣給我補充……”
兩個S級都能讓她晉級，天知道一個SSS級會怎樣。
萬一也晉級了……
“你是因為這個？”鐘墨愣了一下。
他一直以為，她連“深度綁定”他的時候，都不願意幫他淨化，是因為她不喜歡他。
可那又如何？
不管她喜不喜歡，他們都“深度綁定”了，她是他的妻，他命定的最佳伴侶。
至於其他顧慮，姚瑤肯定是不會說的，她點頭：“要不然，你以為是什麼？”
鐘墨捉住她的手腕，往自己懷裡帶了帶，銀灰色長發垂落肩頭，遮住眼底一閃而過的笑意：“我以為，你不喜歡我。”
她確實不太喜歡他！
又霸道，又難搞，還威脅她。
但姚瑤不會說出來，她掙了掙，沒掙開他的手，又不好跟他翻臉，索性任由他握著，說道：“不管我喜不喜歡，你不都是我的‘第一丈夫’？”
連宦晉、宦錦兩兄弟都承認了，她還能怎麼辦？
打又打不過，逃也逃不掉。
鐘墨低笑起來，胸腔的震動透過相握的手腕傳過來，帶著奇異的暖意。
他屈指刮了下她的鼻尖，說道：“那我的首席安撫師，打算什麼時候動手？”
沙風卷起她的發絲，纏上他的手指。
姚瑤看著他項圈上殘留的紅光：“我們回向導中心吧，外麵不太方便。”
她隻是想幫他“淨化”，可不想被他給吃了。
鐘墨定定地盯著她看了好一會兒，道：“好！”
……
鐘墨擁有特權，因此他帶著姚瑤直奔頂樓。
治療室比飛船上的大了許多，設備也更加豪華，不變的是那張鐵床，以及鐵床旁邊的手銬、鞭子……
姚瑤當沒做沒看見，直接打開AI智能助手小K，調出了鐘墨的個人信息，並讓他戴好眼罩，在床上躺好……
鐘墨聽話照做。
姚瑤有那麼一絲詫異，他居然沒提任何意見？
姚瑤讓他把精神力放出來……
鐘墨的精神力如開閘的洪流般湧出，帶著冰雪的凜冽與黑霧的沉鬱。
那隻獨角獸一出來，看到姚瑤隻覺得親近，歡喜地就要往她身上奔去，蹄子踏在治療室的金屬地板上發出清脆的聲響，周身還縈繞著淡淡的光暈。
姚瑤當然不會讓它靠近，精神觸角如靈活的藤蔓般迅速探出，熟練地綁住了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