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人突然噎了一下。
薑嫻平常已經儘量低調,但是這張臉想低調很難,平白招惹嫉恨也是有的,但是偷她的棉被,那是絕對不行的!
“我這棉被就是買的!”
“買的棉被下邊怎麼還會有土呢,分明就是我放在洞裡被你掏出來的!想攀高枝就拿出你的手段來,不想把事情鬨大,現在就把棉被還給我。”薑嫻麵色淩厲,把那女人都給震懾住,在孤兒院的幾年間讓她知道越是軟弱,越是被人欺負。
“不就一床破棉被,你給我等著!”
女人不情願的把棉被仍在地上,臨走的時候還不忘瞪了薑嫻一眼。不就勾搭上喬三爺了嗎,憑她的手段,她不信能輸給這個小賤人!
薑嫻不再理會那女人,抱著棉被和幺幺往回走,許是怕的太厲害一路上幺幺都在睡著。
宋懷儀一家子住的草棚離他們家隻隔了兩戶人家,之前她竟然沒有發現。
宋家的草棚十分的簡陋,周圍四處漏風,鍋碗瓢盆都是破了缺了口子的,一掃過去裡邊住了四五個人的樣子,老的老小的小,還有一個咳得不像話的女人,躺在草垛子上也不知道是誰。
薑嫻沒有多問,把人放下就走了。
“爹,娘,快看!阿姐拿了新被子回來!我們今晚有棉被蓋了!”薑祠一下子就從草棚裡鑽了出來,愛不釋手的摸著薑嫻懷裡的棉被。
薑老爹和荷花老娘也出來了。
荷花老娘心疼又愛惜的開口,“哎呦,這被子貴的嘞,咋的買這金貴東西,一家子湊合湊合那席子也能蓋。”
薑嫻把被子給薑祠又從懷裡拿出了藥膏。
薑老爹疑惑不定,“閨女,你哪來的錢買被子和藥膏?”
老爹一說完,餘下兩人的目光皆是落在了薑嫻的身上等她回答。
薑嫻硬著頭皮,“這這……”
薑祠,“我知道了,阿姐又去騙人了對不對!”
薑嫻,“額……”
“有道理。”薑老爹。
荷花老娘,“這次又是哪個冤大頭?”
薑嫻想反駁一下可又沒啥理由反駁,最後還是算了,這理由勉強在這裡能說得過去,等逃離了礦場,在慢慢改造全家吧。
全家都塗了藥膏,藥膏的瓶子不大,幾人都是省著用,晚上的飯食就是在瓦罐子裡添點水把窩窩頭煮爛了,全家人喝上一口稀的就趕緊睡覺,就怕還沒睡著就又餓醒。
有了棉被倒也暖和不少,薑嫻累的沉沉睡了過去。
翌日一早,薑嫻醒來的時候,薑祠跟著薑老爹不知去了哪,荷花老娘在瓦罐裡鼓動著零星的米湯。
“閨女,昨夜裡娘忘了叮囑你,彆忘了咱們辦事的規矩。”
薑嫻回想了一下,老娘應該說的是她昨夜假裝騙人的事,雖然薑嫻乾的是仙人跳的不良職業,但身子卻還是黃花大閨女。
荷花老娘給她的規矩就是騙他們的感情和錢,但是決不能把身子搭進去。
薑嫻臉微紅,“娘,我記得的。”
曉荷花這才臉色稍稍好了些,她就怕閨女覺得如今處境艱難,鑽了牛角尖,如今一聽倒也稍安了心。
薑老爹與薑祠在礦場後山拾了一些乾柴回來,薑嫻卻瞧見裡邊夾帶了一點‘私貨’。
那綠色葉子下吊墜著的分明是山藥啊。
薑祠疑惑的瞧著薑嫻蹲在地上把那幾個柴火棍子扒拉了出來,“姐,你做什麼呢?柴禾有什麼好看的?”
看薑祠的反應似乎不認識山藥。
“這是山藥,香甜軟糯能填包肚子,比窩窩頭強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