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晨拿出紙筆:“好,那我們簡單製定兩份不同的議案。
“第一份,就按蔡誌遠說的,我們提一個比較理想化的方案。雖然大概率不通過,但有助於幫我們進一步確認社區的規則。
“而且萬一能通過的話,那就賺大了。
“這份議案就是……社區每天向每位社區玩家發放一萬分鐘,不,一千分鐘簽證時間吧。
“一萬分鐘太多了,高於每天必須的1440分鐘,失敗的概率更大。
“相較而言,一千分鐘的成功率會略高一些。如果一千分鐘的議案能通過,下次我們再繼續往上提。
“如果一千分鐘的議案都無法通過的話,那很顯然,這條路就是壓根走不通的。”
他抬頭看了看,其他人沒有異議,而後繼續寫。
“第二份議案,我們每天從社區目前剩餘簽證時間最多的三位玩家身上,扣除3000分鐘簽證時間,轉贈給剩餘簽證時間最少的三位玩家。”
李仁淑趕忙搖頭:“不不不,這樣不妥。
“這有點像是‘殺富濟貧’了,可能無法得到半數以上的投票,至少汪勇新是絕對不會同意的。”
蔡誌遠並不在意:“汪勇新不同意又如何,我們隻要有7票就夠了。
“隻要我們五個人能達成一致意見,再從外麵的丁叔、蘇嬸或者其他人身上隨便拿到兩票,這個方案就可以推行,不需要汪勇新的同意。”
說完,他看向付晨。
然而付晨沉默片刻,還是劃掉了自己之前的方案。
“還是儘可能讓所有人都同意,否則很可能製造一些不必要的裂痕。”
他又看了看林思之:“林律師,你覺得呢?”
所有人都知道,在之前的遊戲中,林思之和汪勇新是從遊戲中獲利最多的,所以如果這個方案真能推行,那麼結果就是從他們身上分走簽證時間。
征得林思之的同意很關鍵。
林思之沉吟片刻:“這個方案,我也覺得不太妥當。
“倒不是因為舍不得每天3000分鐘的簽證時間,這並不是一個很大的數目,主要是我認為這個方案不利於社區內部的團結。
“簡單來說就是,這種福利保障的方式,有點過於粗糙了。”
付晨低著頭想了想:“嗯……或許是吧,我在這方麵確實沒什麼很好的經驗。
“那……有什麼更好的方案嗎?”
李仁淑接過話茬:“我們現在要做的,實際上是每人手頭簽證時間的再分配,換言之,就是‘稅收’。
“要給整個社區提供福利保障的話,就先得把這部分簽證時間收取上來,才能談再分配。
“而稅收的原則是,薅最多的鵝毛,聽最少的鵝叫。
“換言之,我們最好是普遍性地征收,而不能隻薅前三名。
“而且,收來的簽證時間,我們最好是全都用來兌換食物和物資進行再分配,而不是把這些簽證時間直接轉給具體的人。
“我們提供的是基礎的福利保障,但不能產生‘養懶漢’的傾向。”
付晨沉思片刻,然後將紙上自己原本的方案又多劃了幾道:“嗯,確實如此。”
李仁淑說的這些話不難理解,在場的都是聰明人,很快就都明白了她的意思。
從前三名那裡拿走簽證時間,直接轉給最後三名,這固然也是一種再分配的方式,但過於粗暴,容易引發很多人的不滿。
前三名肯定會不滿,因為這種針對性太強了。
稍微靠前一些的人也有可能不滿,因為他們未來也有可能成為前三名,這會讓他們在之後的遊戲中有所收斂,甚至刻意控製自己的簽證時間餘額。
甚至稍微靠後、但不是倒數前三的人,也會不滿。
因為他們明明簽證時間也不多,卻無法從這個規則中獲益。
最後三名等於是在不勞而獲,這已經超過了“最低保障”的範疇。
每個人的簽證時間都是自己辛辛苦苦賺來的,以後賺取簽證時間甚至還會冒著生命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