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須老者沉吟片刻,臉色變幻不定。他仔細打量著楊過,見這年輕人氣度不凡,言談間對穀中秘辛了如指掌,絕非尋常江湖人士。
若真是穀主貴客,自己強行阻攔,日後恐難交代。
終於,他長歎一聲,側身讓開道路,但仍不忘警告:“既是穀主故人,老夫不便阻攔。但入穀之後,還請公子謹守穀規,莫要隨意走動。”
那女子見狀,,眼中閃過一絲狡黠,輕扯楊過衣袖:“走吧,公子。再耽擱下去,怕是趕不上吉時了。”
楊過微微頷首,隨著她穿過錦繡坊的後院。
隻見院中早已備好兩輛裝飾華貴的馬車,兩匹白馬鞍轡鮮明,車轅上刻著絕情穀特有的情花標記。
二人登上馬車,車輪轆轆駛離錦繡坊。
楊過向公孫綠萼拱手一禮,"還未請教姑娘芳名?"
那女子抿唇一笑,眼中似有清波流轉:"我叫公孫綠萼。"
楊過微微一怔,脫口道:"你就是公孫綠萼?"心中念頭電轉:原來她便是絕情穀主公孫止的獨生女兒。
"你認得我?"公孫綠萼眸光一閃。
楊過自知失言,當即微微一笑,說道:"自是不曾見過。隻是這名字......倒像在我夢中出現過一般。"
公孫綠萼輕哼一聲,唇角卻含笑意:"你這人,說大話也不打草稿。"
她頓了頓,忽然問道:"楊公子當真認得我父親?"
楊過凝視著她:"認得自然是認得。"他心想,隻不過是書中認得罷了。
"那你說說,我父親是個怎樣的人?"公孫綠萼眼中帶著幾分試探。
楊過略一沉吟,想起原著中公孫止的為人,緩緩道:"公孫穀主武功高強,執掌絕情穀多年,想必是個極重規矩的人。"
他刻意避開對公孫止人品的評價,話鋒一轉,"隻是不知,這位即將與令尊成婚的新娘子,究竟是何等人物?"
原著中,公孫止要迎娶的新娘,正是與楊過產生誤會後漂泊至此的小龍女。
誰知,公孫綠萼竟笑容微斂,望向窗外飛逝的景色,輕聲道:"你到了自然就知道了。"
馬車行得極快,不過半日工夫,已駛入一處幽深的山穀。
但見兩旁山勢險峻,穀中遍植奇花異草,其中一種花瓣似心形的花朵格外引人注目,想必就是傳說中的情花。
忽然,馬車緩緩停下。
公孫綠萼掀開車簾,指著前方一座橫跨深澗的鐵索橋道:“過了這斷腸橋,便是絕情穀的入口。楊公子,請。”
楊過舉目望去,但見橋下雲霧繚繞,深不見底,鐵索在風中微微晃動,發出嗚咽般的聲響。他心中暗忖:這絕情穀果然名不虛傳,處處透著詭異。但為了救殷如夢,便是龍潭虎穴,也要闖上一闖。
他整了整衣袍,隨著公孫綠萼踏上了那搖搖欲墜的鐵索橋。
二人下了馬車,那群身著墨綠長衫的隨從默默跟在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