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藤優幸與傑朗星人忍路纏鬥的間隙,不遠處的柏油路麵突然發出刺耳的龜裂聲——碎石夾雜著瀝青塊四散飛濺,沒等他們反應,厚重的路麵便像紙片般被撕裂。
一頭覆蓋著土褐色甲殼的怪獸轟然衝出,喉間滾出震得人耳膜發疼的嘶吼。
剛繞過街角的芹澤迦楠猛地頓住腳步,震波竄上脊背,她下意識扶住身旁歪斜的路燈,目光死死鎖在塌陷的坑洞。
當巴格斯的頭顱從煙塵中抬起,粗糙的皮膚還沾著地底泥土時,她眉頭驟然擰緊,聲音裡帶著難掩的困惑:“地底怪獸巴格斯?可是……?”
忍路瞥見怪獸,囂張的神色瞬間僵住,隨即湧上濃得化不開的震驚,他下意識後退半步,語氣發顫又帶著一絲慌亂:“什麼?那不是我的怪獸!”
巴格斯像是被街頭的混亂徹底激怒,粗壯的前爪猛地拍向路邊裝置上的巨大鐵桶——
鐵桶帶著呼嘯的風聲直撲工藤優幸三人,站在一旁的女孩瞳孔驟縮,幾乎是本能地往前一步揮出魔杖。
她手中魔杖亮起微弱的光芒,光芒邊緣還在微微閃爍,顯然剩餘的力量已所剩無幾,那足以砸塌汽車的鐵桶在觸及光芒的刹那化作點點光斑,消散在空氣中。
就在忍路眼中閃過狠厲,伸手要去抓女孩的刹那,宗穀譽的身影迅速擋在麻璃亞身前。
忍路看著突然出現的對手,又瞥了眼越發狂暴、開始破壞周邊建築的巴格斯,暫時撤退。
“你沒事吧?”宗穀譽收回武器,轉頭看向女孩。
“我沒事。”沒等那女孩開口,一旁的工藤優幸已經走上前。
宗穀譽轉頭瞪了他一眼,語氣頗有些無奈:“我又不是在問你!”
工藤優幸卻沒接話,隻是定定看向宗穀譽,眼神格外堅定:“麻璃亞小姐就拜托了。”
話音剛落,他不等兩人回應,便轉身朝著巴格斯肆虐的方向跑去,背影很快融入混亂的煙塵裡。
宗穀譽和麻璃亞對視一眼,皆是滿臉不解。
看著不斷與巴格斯纏鬥的泰迦或是泰塔斯亦或是風馬,芹澤迦楠目光死死鎖著戰場,她始終解不開那團疑惑。
巴格斯今日這般“狂暴”,倒像是被什麼無形的力量推著走,連反抗都透著茫然。
她低下頭,腦海裡突然撞進之前的畫麵——當時她的魯納蒂克斯在地底攪動了岩層,那些地底原本的怪獸被硬生生趕出了棲息地,到了地上。
“等等……”她猛地抬頭,瞳孔裡瞬間映出風馬揚起光刃的弧度,心臟像被一隻手狠狠攥住,“巴格斯也是被趕出來的!它不是敵人!”
話音剛落,她已經踉蹌著向前衝了半步,聲音撕裂般炸開:“不要!風馬!不是它!”
可她的聲音太小,來不及觸到戰場,淡青色的光刃已精準斬在巴格斯腹部——那是地底怪獸的天然破綻,風馬的攻擊沒有失手。
巴格斯的軀體猛地一僵,前爪無力垂落,龐大的身軀晃了晃,重重砸在地上。
煙塵揚起的刹那,一點晶瑩從它滅下的眼睛湧出,自眼窩滾落,緩緩滑下,不過數秒,那隻方才還在掙紮的怪獸,就成了一尊冰冷的石化雕像,唯有那滴眼淚嵌在眼窩邊,還泛著微弱的光。
“它在…哭泣…”芹澤迦楠的呼吸驟然停滯,瞳孔不受控製地張大,聲音裡摻著自己都沒察覺的哽咽。
巴格斯方才的慌亂,還有此刻石化臉上殘留的眼淚,突然全有了答案——它不是主動闖出來的,隻是在恐懼裡失了控,卻成了被“消滅”的對象。
芹澤迦楠停下腳步,愣愣地對著那尊冰冷的雕像深深彎下腰,聲音低沉得幾乎要被風卷走,卻裹著千斤重的愧疚:“對不起……”
當所有人都以為這場與怪獸的惡戰終於結束時,醫院門口,佐佐木加奈臉上終於露出一絲鬆懈,身邊跟著宗穀譽與麻璃亞。
三人剛踏出醫院大門沒幾步,地麵下突然傳來一陣細微卻刺耳的異動——
一條黏膩的灰褐色觸手便猛地從地磚縫隙中竄出,直撲佐佐木加奈的後背!
宗穀譽手中的斧頭,刀刃精準地劈在觸手根部,斷落的觸手在地上扭曲著。
工藤優幸拖著受傷的腿過來,他抬頭的瞬間,隻見醫院前的空地上,數十條同樣的觸手正從土壤裡瘋狂鑽出,像失控的藤蔓般扭動著。
下一秒,地麵劇烈震顫,一隻布滿猙獰凸起的巨型軀體猛地衝破土層,散發出令人窒息的壓迫感。
“吸血怪獸……奇瑪依拉。”芹澤迦楠盯著那熟悉的輪廓,眉頭驟然緊鎖,聲音裡帶著一絲凝重,“那些所謂的‘觸手’又或者是樹枝,就是它用來捕捉獵物的舌頭。”
“原來它才是幕後黑手……”工藤優幸攥緊了拳,看著奇瑪依拉。
“那剛才和我們戰鬥的怪獸是?”泰迦的聲音在他腦海中響起,帶著明顯的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