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紫色能量空間裡,流光像凝固的墨汁般緩慢流轉,每一縷都透著刺骨的寒意。
泰迦剛因肩膀的刺痛彎下腰,還沒來得及穩住形態,風馬的腿便帶著失控的力道掃向他的膝彎——那力道裡沒有半分平日的利落,隻剩被絲線操控的僵硬,卻足以讓他支撐不住,重重向前摔去。
他的後背直接砸在冰冷的能量層上,激起一陣細密的能量震顫,金色光點像斷了線的珠子,在半空飄了沒幾秒就消散在暗紫色能量流裡。
還沒等他撐著手臂爬起,泰塔斯的拳頭又帶著沉悶的風聲砸向他的胸膛,拳頭上的紅色流光亂得不成樣子,顯然是泰塔斯在拚儘全力對抗操控,可身體卻不聽使喚。
泰迦再次被砸倒,臉頰貼著地麵能量層,能清晰感受到那股寒意順著能量紋路鑽進身體,連呼吸都帶著能量紊亂的澀意。
這樣的摔倒重複了一次又一次。
他周身能量層原本明亮的金色光韻黯淡得快要融進背景,透著難掩的虛弱。
每一次倒地,他都能看到風馬內心的掙紮——那是同伴不願傷害他的痛苦,也能看到泰塔斯緊繃的肌肉在微微顫抖,卻隻能任由身體做出攻擊的動作。
“泰迦!”工藤優幸的聲音在能量空間裡發緊,帶著抑製不住的顫抖。
他幾乎是條件反射地往前衝,可托雷基亞卻慢悠悠地攔在他身前,掌心泛著一絲暗紫色的能量流光,輕輕一抬便擋住了工藤優幸的去路。
托雷基亞的勾出一絲漫不經心的笑,眼神裡滿是看好戲的慵懶,仿佛這場對峙不過是他隨手布置的一場鬨劇。
“急什麼?好戲才剛開始呢,優幸君。”
他的聲音輕飄飄的,卻像重錘般砸在工藤優幸心上,讓他隻能眼睜睜看著泰迦一次次被打倒,連靠近都做不到。
空間外的芹澤迦楠,指尖正繞著那幾根透明的操控絲線,看著泰迦倒地的模樣,嘴角的笑意幾乎要溢出來。
她甚至故意將絲線向上提了提,讓泰塔斯的動作再重一分,看著泰迦光粒子濺落得更多,眼底的惡意像淬了毒的針:“真沒用啊,泰迦奧特曼——連自己的夥伴都擋不住。”
泰迦終於撐不住,趴在地上動彈不得,他的手臂在微微發抖,卻還是艱難地抬起頭,看向緩緩靠近的風馬和泰塔斯。
兩奧的腳步滯澀得厲害,每走一步都像在踩碎自己的心意——風馬的目光死死盯著泰迦,痛苦幾乎要衝破雙眼,卻發不出完整的聲音;
泰塔斯的胸膛劇烈起伏,紅色能量在周身亂晃,顯然是對抗操控耗儘了力氣,可身體還是被絲線牽著,一步步走向倒地的同伴。
距離越來越近,風馬終於忍不住,聲音帶著難以察覺的哽咽,順著能量流飄到泰迦耳邊:“對不起……泰迦……”
那聲音很輕,卻像刀一樣紮進泰迦心裡,幾乎是同時,泰塔斯也艱難地開口,聲音低沉而沙啞:“我們……控製不住自己……”
泰迦看著他們的絕望,原本攥緊的拳頭緩緩鬆開,金色光粒子在他掌心微弱地閃爍。
他想開口說“我知道”,視線卻漸漸開始模糊,可他還是死死盯著風馬和泰塔斯——那是他最重要的夥伴,哪怕被他們的攻擊震得能量紊亂,他也不會有半分責怪。
泰迦撐著發顫的手臂,一點點抬起頭,剛凝聚起的力氣又隨著呼吸散了大半,卻還是死死盯著芹澤迦楠懸浮的身影——她指尖的透明操控線還在輕輕晃。
“希迪玥……”泰迦的聲音帶著能量紊亂的沙啞,每說一個字都要喘口氣,“你本意不是這樣的……你總說,光是要用來守護想保護的人和事的,不是用來製造痛苦的……”
他的語氣裡還藏著一絲不甘的希望,像快熄滅的火星,“你還記得我們以前嗎?之前萬獸堂大範圍搜尋怪獸,你和克萊伊為了護著那些被困的怪獸,連自己的能量都快耗空了……”
他說著,試圖撐起身體再靠近一點,可剛動了動,身上散落的光粒子就更密了,金色光點落在能量層上,瞬間被暗紫色的流光吞噬。
而芹澤迦楠眼底沒有半分波瀾,連嘴角的笑意都沒變化,仿佛泰迦說的那些回憶,隻是無關緊要的廢話。
她始終沒開口,沉默得像塊浸在暗影裡的冰,比任何反駁都更讓人心寒。
“嗬,真是讓人聽不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