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的好，不如死的巧。
滿身煞氣踏入院子的石少堅，站在院子中有些不知所措。
進來之前，他想過無數場景。
王霄和九叔拚死相搏，或者是瑟瑟發抖跪地求饒。
但眼前這一幕，他是做夢都沒想到過。
廳堂大門開放，裡麵一覽無餘。
十來人齊齊回頭，看向他的目光，就像在看一個傻子。
特彆是最外圍，四個紮著道髻的陌生人，看他的目光沒有半點驚訝，滿眼的平靜和漠視。
在最裡麵，還有一個頂著白發的身影，正背著他點燃三炷香，平靜的將香插進香爐。
情況不對！
石少堅心中警鈴大響，顧不上去找近在咫尺的王霄九叔麻煩，轉身就要走。
“小家夥，我讓你走了嗎？”
一道平淡的聲音響起，但在石少堅耳中如同炸雷。
大腦如同針紮，痛的他跪在地上，想大聲怒吼發泄疼痛，可無論石少堅怎麼張嘴，一絲聲音都發不出來。
給師弟上完香的於長老，轉過身來坐在了王霄搬的椅子上，目光平靜的看向九叔。
“說說怎麼回事吧……”
九叔連忙上前道：“師伯，弟子有罪，不該忤逆大師兄！”
九叔一上來就直接認了罪，沒有解釋，更沒有辯解。
麵對這樣級彆的大佬人物，說太多了反而不一定是好事。
於長老看向了王霄，“既然小鳳嬌不肯說，小家夥那你說。”
王霄偷偷看向四目。
這位大佬的性格他不了解，想谘詢一下四目的意見，要萬一說錯話了，惹怒了這位大佬，那就完犢子了。
“咚咚咚……”
敲了敲椅子的扶手，於長老看著王霄：“師父領進門，修行在個人，以後行走江湖，就要靠你自己，到時候難道遇到問題，還去問伱師父嗎？”
王霄尷尬的低頭，心中略微總結，把接到九叔求救，以及剛才屍群來襲的事情，完完整整的說了一遍。
包括他出手攔下石少堅要禍害女子，並且為了懲戒對方，施法把石少堅的命格，跟六姐調換的事也說了出來。
“天煞孤星，還真少見……”
聽完的於長老，沒有在意王霄出手的事情，反而對天煞孤星嘖嘖稱奇。
這種命格，比紫薇命格還稀奇。
紫薇命格不出百年，就會降世一個重掌人間。
而這種天煞孤星，據他所知，最近的一個，好像是北宋初年的時候。
“我上清派以斬妖除魔，匡扶正義為己任，不以法術救萬民，反而為非作歹，羞辱良家婦女……”
感歎過後，於長老臉色突然一冷，目光森然的看向外麵跪在地上的石少堅。
“違背門規，以法術禍害蒼生，當誅！”
於長老最後一聲誅字，平靜無波，仿佛隨口一說。
然而痛苦跪在外麵的石少堅，身體卻定格住一動不動。
一縷夜風刮過，石少堅的身軀轟然坍塌，化為粉塵，被夜風裹挾消散不見。
整個大廳靜悄悄一片，王霄眼神熾熱的看著石少堅身體消失的方向。
相比於炫酷的法術，這種舉目抬手之間就將人無形抹殺，才是真正的大神通者呀。
這還隻是凡間的頂尖戰力天師真人，那傳說中的仙神會恐怖到何種地步。
在所有人的寂靜注視下，老頭腳尖輕輕點了點地麵，平靜的開口道：“帶下去吧，該怎麼處理就怎麼處理。”
嘩啦啦啦……
一陣鎖鏈聲憑空響起，片刻後就消失不見。
雖然什麼事情都沒發生，但王霄心中明白，剛才是有鬼差過來，把石少堅的魂魄給帶走了。
看著空蕩蕩的門外，於長老神情複雜的輕歎一聲，“阿堅這孩子，是你們所有師兄弟中，天賦最好的，也是罕見的先天雷體。”
“當時我們所有人都在想，有這個孩子在，我上清派又可迎來百年興盛，所以所有人就對他格外的重視。”
搖了搖頭似乎有些惋惜，“可能是我們的重視，讓他理解為對他的寵溺，認為什麼事都會包庇他，會容忍他一切過錯。”
“當年屠龍賣鴉片，被他發現了，他不但沒有上報門派，反而在對方拿出一些好處，並且屠龍表示以後一定會跟隨他後，他竟然裝作什麼都沒發生！”
“身為門派大師兄，不糾正師弟的錯誤行為，反而視而不見，這樣的人，掌門怎麼會放心把門派交給他。”
九叔愣了一下。
當初他還以為大師兄是參與販鴉片，才被勒令不許回門派，感情是包庇啊。
不過想想也能理解，如果石堅真的參與了，以掌門的嚴格，怎麼可能隻是把對方趕出門派，不許對方回去。
想到此，他看向了四目，當初這消息，好像是四目告訴他的吧。
四目眨了眨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