悲渡浮夢春乘桃靨!
聶胥央醒來後,梁嬌姣每天大部分時間都在醫院陪著他,隻有他做康複訓練時她才離開一會兒。
近幾日,借著康複訓練的名頭。聶胥央穿梭在各個科室,無論是醫生護士還是護工清潔工,甚至連食堂打飯的他都沒放過,在他各種循循善誘,旁敲側擊下,終於得知顏初箐具體住在哪間病房裡。
此刻,他又故技重施稱自己去康複訓練了,其實他的腿腳早在上個星期就能走的四平八穩了,他一直在人前掩飾這一點,是因為他還不想那麼快出院,起碼得搞清楚顏初箐和他到底是怎麼回事。
他在顏初箐的病房外徘徊了好一陣子。這病房的門和他的那間不一樣,沒有玻璃,裡麵什麼都看不見。
這一層的病房區特彆安靜,走廊上一個人都沒有,聶胥央幾次想推門又收回了手,他貼著病房門也聽不見什麼,他把身子蹲的更低些,眯著眼睛想找條門縫往裡看看。
一個男人,穿著病號服,半蹲在彆人的病房外鬼鬼祟祟的偷聽偷看,這景象讓誰見著都覺得這人特彆猥瑣。
“先生,你在這裡有什麼事嗎?”
聶胥央被突如其來的聲音嚇了一大跳,險些腳沒站穩摔下去,幸好扶住了牆。他站穩轉身,原來是個護士。
“哦,這裡麵住的是不是叫顏初箐?”聶胥央為了不讓自己看起來不那麼狼狽,邊說話還特意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頭發。
護士上下打量聶胥央“你是她朋友?”
聶胥央從護士的回答中幾乎可以肯定顏初箐就在這間病房裡。“嗯……。”
聶胥央的嗯,嗯的模棱兩可,他和顏初箐如果隻是夢,那便談不上是朋友,如果不隻是夢,那他們算是夫妻了吧……可那麼複雜的情況怎麼回答這護士呢。
護士聽著這尾音拖的老長的回答,自然不信聶胥央的話“對不起,病人的隱私我們不能透露。”
聶胥央尷尬擠出笑容“我是她朋友,我和她一起送進來的,前陣子我醒了,我家人說她也在這醫院,我想上來看看她,她現在情況怎麼樣?”
護士的警覺性很高“這位小姐的家人囑咐過了,誰也不能探望她。如果先生你是這位小姐的朋友,那就先和她家人說吧。”
“家人?她不是沒家人了嗎?難道真的是做夢?”聶胥央摸著自己的下巴,小聲嘀咕。
“護士小姐,那她現在情況怎麼樣?”聶胥央看護士堅定的樣子,肯定是不會通融他進病房探望的,隻能退而求其次了。
護士有些無奈“先生,病人隱私我們不方便透露,如果……”
“如果要知道問她的家屬是嗎?”聶胥央突然有些來氣。
護士點點頭“看你穿的衣服也是我們醫院的病人,那請你先回你的病房去吧,這裡是樓層。”
聶胥央感覺自己的小脾氣上頭了“怎麼了,我難道還要蹭病房住嗎?”
護士覺得聶胥央在無理取鬨“先生,我不是這個意思,隻是告訴你,這裡是病房。”
聶胥央不僅沒看到顏初箐,還碰了一鼻子的灰,一個人生著莫名的悶氣回到了自己的病房。
他一把推開病房的門,大步大步的走到床邊坐了下來。
“胥央,今天走路好很多嘛,都帶風了。”
聶胥央又被嚇了一跳,今天是什麼倒黴日子,總有人出其不意的發出聲音。
梁嬌姣和宋家珍站在他病床的另一邊,他氣呼呼的走近病房都沒注意到她們的存在。
“是嗎,你走幾步給老爸看看,先前我沒見著。”聶懷誌正在病房的洗手間,一聽兒子走路都帶風了,欣喜的立刻從洗手間走了出來。
聶胥央詫異“爸,你也來啦。”
聶胥央被抓了個現行,頭皮一陣陣的發麻。
“來來來,走幾步看看。”聶懷誌心裡的一塊石頭差不多落地了,先前醫生說可能聶胥央的腿腳會落下病根。
聶胥央磨磨蹭蹭的撐著床,站到一半又坐了下來。
見聶胥央坐了下來,聶懷誌的心又提了起來。“怎麼?”
聶胥央喘了口氣“老爸,今天康複訓練有些累,我明天再試試。”
聶懷誌還有個會要開,不能逗留太長時間,想想兒子雖然醒來一段時間了,可畢竟昏迷的時間更長,所以還是讓他休息為主。
“胥央,我和你媽先走了。”
“好。”
聶胥央本來靠在床上,突然醍醐灌頂了一般,他直起了背問聶懷誌“老爸,我能不能換到病房去?”
“這是住的不舒服,還是你身體哪裡不適了?要不,我這就去讓唐叔叔來給你做個檢查。”聶懷誌著急了。
聶胥央一聽要檢查大肆搖頭“不是,我順口說說,沒不舒服。就是覺得樓層高些,視野也開闊些,整天悶在病房裡有些難受。”
“既然醫院不舒服,那就出院回去養著吧。”梁嬌姣嗲嗲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