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聲將一些字眼吞滅掉了,整句話聽的斷斷續續的,聶胥央納悶,葉媚的丈夫怎麼還向顏初箐要錢……
聶胥央他半蹲在茅草屋外覺得還是聽的不夠清楚,於是又用這個奇怪的姿勢費力的往茅草屋的門邊移動了幾步。
顏初箐和黑衣男子的談判還在拉扯中。
“彆和我談條件,錢給我。錢到了我賬上,我保證知無不言言無不儘,你想”
顏初箐掂量了片刻“要我先給錢也可以,你隻用回答我一個問題,如果你真的是知情者,那這個問題對你來不是難事。”
風停歇了一會兒,聶胥央能聽清楚裡麵的對話,他一頭霧水這裡麵到底是顏初箐和誰,她說事情真相是什麼?
聶胥央的思緒被顏初箐的問題拉了回來。
“為什麼我姓顏,而我妹妹姓秦?”
聶胥央鬱悶,這是什麼問題?一個父姓,一個母姓唄。等等,聶胥央想起她調查顏初箐的時候,沒有查到她還有個妹妹,雖然這個和離婚案沒有關係,但聶胥央還是覺得自己做事沒有完善,下次得更嚴謹些。
黑衣男子的回答和聶胥央想的如出一轍“一個跟你父親的姓,你妹妹隨你母親的姓氏。”
顏初箐冷淡的說“我母親姓何根本不姓秦!”
聶胥央就像個二愣子似的摸不到頭腦,他心中開始打鼓,那麼曲折?難道是她母親再嫁,同母異父的妹妹嗎?看來這顏初箐是個單親家庭長大的……
“你耍我嗎?老子要給你好看!”
裡麵鬨出很大的動靜聲,應該是有人扭打了起來。
不一會兒,顏初箐開始呼救了,她的聲音很不順暢,聶胥央聽出這是彆掐著脖子喊出的聲響。
顧不得再細細研究那個爆料電話的內容為什麼和裡麵發生的事情都是貨不對板的,現在首當其衝救人要緊。
衝進茅草屋的聶胥央隻見那黑衣男子掐著顏初箐的脖子,死死的把她壓在牆壁上。
“住手,放開她。”
聶胥央的阻止隻起了一秒的作用,那黑衣男子已經被激怒了,他手上勁的力道更大了。
其實做律師是聶胥央的後備選擇而已,他的第一誌願是考警校,無奈一出生就體弱多病,體育成績從來沒合格過的他無緣他最愛的職業。
不出意外,聶胥央是打不過黑衣男子的,那人還沒放開顏初箐的脖子,隻伸出一個腳就把聶胥央踢的老遠。
聶胥央想打電話叫人來幫忙,可怕是人還沒到,顏初箐就要斷氣了。
無論打不打得過,都得再打,不能眼睜睜的看著顏初箐被掐死啊。
聶胥央還是掙紮的爬了起來,他撐著地麵手摸到了一樣東西,拿起來一看,是顏初箐的打火機。
聶胥央點著了打火機“你放手,你不放手我抓一把稻草點著了扔你。”
這話聽著有些不靠譜,所以黑衣男子還是沒放手。
聶胥央真的從地上撿起了稻草,點燃了拿在手裡。
黑衣男子見到身後有火光冒了起來,終於把手放開了“我就嚇唬嚇唬她,那麼認真乾什麼?”
顏初箐大口大口的喘著氣。
黑衣男子覺得事情不妙,轉身就想走,但被顏初箐死死拽住“你……你到底是誰?”
稍作休息的風來勢更猛烈了,那勢頭恨不能把茅草屋連根拔起。
風闖進了茅草屋裡,將聶胥央手裡的那團火吹散開了,一時間整個屋裡,火苗四起
黑衣男子一把推開顏初箐“早知道我今天就不來了,這有生命危險的事情,你自己去瘋吧,我們的帳回頭還得再結。”
火勢在短短三兩分鐘內就不可控了,顏初箐好像走不動路了,聶胥央攙扶起顏初箐在煙熏火燎的茅草屋裡找不到出口。
顏初箐被熏的睜不開眼睛,她沒想到今天居然會出這樣的意外,她認為她的死期到了,她會和這個男人死在一起“你是聶胥央?”
“你怎麼知道我的名字?你閉上嘴,煙會熏死你的。”聶胥央還沒放棄,他用手捂著顏初箐的嘴,試圖讓她少吸入一些煙。
顏初箐推開他的手,既然要死了,也不怕這些煙了“你跟蹤了我那麼久,我當然知道你。”
聶胥央再沒給出反應,他終於找到了出口,他想一切等出去了再說,他托著昏昏沉沉的顏初箐走到了門口,之後他就再沒記憶了。
等有人趕到的時候,發現他們已經不醒人世,顏初箐趴在地上,聶胥央在她的身邊,手護在顏初箐的頭上,而他的背上壓著一根斷了的木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