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晚鏡傷流景!
“林姑娘,不如你先跟我回去。”洛晚鏡本不欲理會林舒雅,但想到林顯還是…
看著緊閉的房門,林舒雅有些後悔,這幾天不該這麼衝動,她現在連這個門都進不去,林舒雅泄氣。
……
屋內,林舒雅細細跟洛晚鏡講述了林進重傷的經過,現在的病情,至今昏迷不醒情況。
林進雖然在星宿教對洛晚鏡跟陸流景下殺手,但畢竟是他們盜聖草在前。洛晚鏡覺得有必要賠償人家聖草的損失,更何況這人還是林顯的父親。
“你信不信我,我可以醫你父親,可以跟你回去一趟。”
“你…”
“對…我…”
“你懂醫?”林舒雅有些鄙夷的看著洛晚鏡。不是她想懷疑,林進的傷很多名醫看了都束手無策。
“你可以選擇相信我或者繼續去請嚴五。”
……
一輛馬車馬不停蹄行駛在前往五裡坡的路上。接近五裡坡,洛晚鏡掀開車簾,入眼處,原本茂密植被覆蓋的山林,現在變成了黑黝黝光禿禿一片,這是大火燒過的痕跡。再往裡走,一條巨寬的溝壑進入眼簾,溝壑對岸,植被雖然也有損傷,但相比外麵已是天壤之彆。
才幾個月光景,星宿教是發生了什麼樣的大事……
馬車駛入星宿教,洛晚鏡三人下了馬車,入眼處一片淒涼,斷瓦殘垣,觸目驚心。
那日的祭祀還曆曆在目,沒想到……
“哥。”一個穿戴孝服的男子從院內走出來。
“哥…爹他…”林舒雅拉著林顯的衣袖,手禁不住的顫抖。
“舒雅…”林顯摟過林舒雅,緊緊擁在懷裡。
“不會的,我走的時候爹還好好的,我帶了大夫回來了啊,爹…爹…”林舒雅淚如雨下,林家的下人聽了都默默抹起了淚。
林顯隔著林舒雅望著洛晚鏡,洛晚鏡朝他點點頭,林顯安撫林舒雅進了內堂。下人們安排洛晚鏡上了一炷香後,帶去了廂房。
第二日,林進下葬。星宿教幾十人跟在棺木後。這幾十人是星宿教僅存的人。林進出事時,教眾傷亡慘重,大火吞噬了一部分人,後派中又被血洗,再後來,事情結束時,又有一部分教眾自動離開了星宿教。
現在的星宿教已無往日的榮華,樹倒彌孫散。
……
入夜,眾人好不容易安撫林舒雅睡下。
林顯一人執著酒壇,坐在屋頂猛灌,可是怎麼也喝不醉。洛晚鏡輕輕走近,在林顯身邊坐下。
“林顯…”
林顯滿目潮紅,回頭看看洛晚鏡,傻笑起來。
幾秒後,林顯突然抱住洛晚鏡,“嗚…嗚嗚……”隱忍的哭聲,透露出疲憊,渺茫,痛恨。
洛晚鏡輕拍林顯後背。哭吧…這兩天在林舒雅跟族人麵前,他隱忍的極好,現在發泄出來也好…
幾分鐘之後,林顯擦乾淚水,“讓你見笑了。”
這兩日的林顯跟洛晚鏡以前認識的林顯似乎變了一個樣。過去的他比較像一個紈絝子弟,現在要撐起偌大的星宿教,現實逼的他不得不成熟。
“林顯,加油。”此刻,不管什麼安慰的話都顯蒼白無力。林顯不需要同情,他需要的是鼓勵。
林顯又猛灌了一大口酒,夜風吹來,幾絲淩亂的發縷隨風而動。
“從小,他對我甚是嚴格。”洛晚鏡知道這他定指的是林進了。“我不聽話等來的都是棒槌…舒雅不一樣,她出生時我母親難產去了,所以父親對她格外寵溺,她什麼都可以不學。長大後我變得格外叛逆。”林顯抬頭,“他逼我學這個學那個,我都是學個皮毛應付他。洛晚鏡,我現在好後悔,如果我能厲害些,是不是就不會如此了…”洛晚鏡拍拍他的肩。
林顯回想起那日回來的經過。他回來星宿教時,外麵已經被包圍了。幸好教中有各種陣法守護,他潛入教內,發現父親已受傷。教中堅持了兩日,外麵人見攻不破居然放火燒山,企圖燒死他們。林進立當機立斷,砍出一條十米寬的大道,阻止山火肆虐。
燃燒了兩日,老天開眼,後來下了一場暴雨,山火才漸漸熄滅,星宿教的教眾們以為看到一絲希望。
悲劇發生在幾日後,為了保存剩下的人,林進決定獨自出教,隻有他自己知道,他這是在以命換取大家的命。
那天天降大雨,山裡煙霧彌漫,教中人都在祠堂等候。林顯坐立不安,想衝出去,被星宿教各長老攔下了。
日暮,林進才拄著斷劍回來,一身玄衣染滿鮮血,林進強自裝著無事的樣子,騙過了大部分的人。進了內院,才直直的倒了下去,這一次,他再也沒起來。在床上熬了兩日,林舒雅見一點起色都沒有,才出發尋找嚴五,但是林進最終沒熬過。
死前他交代林顯幾件事,林進的話像烙在他心頭的烙印。第一,不要報仇;第二,保護好舒雅;第三,保管好星宿教的門匾,來日重振星宿教。
林進死後,林顯頹廢了兩日,這兩日門中人走的走散的散,林進再出來時,教內值錢的東西已被分刮完畢,隻徒留幾十人。
這幾十人陪著林顯料理了林進後事,是林顯現在教中最可以信賴的人。
以前的林顯對於星宿教少主這個身份並不在乎,但在林進死後,林顯才陡然醒悟他身上的責任。他不能繼續跟以前一樣了,他得重振星宿。
林顯站起,望著外麵灰黑落寞的夜,砸下酒壇。
“洛晚鏡,我如果從現在開始發奮來的及麼?”
洛晚鏡看著林顯的背景,這個男孩的眼神已經從以前的迷茫變得堅韌,背上的責任大了,背也挺立了幾分。
“什麼時候都不晚,聚沙成塔,你可以的。”現在林顯也才十五歲,人生的日子還長著呢振
林顯轉過身看洛晚鏡,背光的陰影裡,洛晚鏡看不清他臉上的表情,但感覺到了嘴角那一抹充滿希望的微笑。
…父親,你的星宿我來守護,無論是十年,二十年,五十年,我一定會重振星宿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