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你何來虧欠!
閆文林洗完澡後躺在床上,婚禮過後他出差的時間長,住酒店的時候也是一個人,跟他之前的生活並沒有什麼差彆,所以如今床上少了一個人,他還沒有到不習慣的地步,隻是覺得少了點什麼。
工作壓力越大的時候,閆文林的煙癮便越大。光從躺上床的那會兒,就已經撚滅了三、四根煙不止。抽出下一根的時候,他將煙點燃了咬在唇間,套了件睡袍到了書房處理之前未完成的事物。
他打開電腦,點開郵件,人卻依在椅子上撐著太陽穴,手指燃著煙,不時地吞雲吐霧,眼裡卻是一個字也沒有看進去。
閆文林轉了個身,從身後書架上眾多書中抽了出那本牛皮封麵的日記本,前麵的內容是江時婉的隱私,大多是記錄著日常瑣碎的心情,閆文林本著道德狼性並沒有去翻看,隻翻到那些貼著自己照片的地方,看著娟秀的小字在空白處寫下的日期,幾年的時間,尚未能看出歲月淡了墨色的痕跡。
閆文林響起了以前聽過的歌兒,歌詞也挺膩味的。那會兒他人在國外上高中的時候,班上有個帶著眼鏡的華裔文青男,木訥,但是彆人說他又才有情懷,抱著吉他整天對著另一個華裔女生唱那膩味人的歌兒,將人唱的麵紅耳赤,男生卻是不厭其煩,然後那個女生卻跟一個金發碧眼的富二代好了。
突然想起那歌詞,閆文林腦海中是在想象著江時婉十七歲時候是什麼樣子的,小心思竟然這麼多,應該不會像現在這樣,偶爾幾句話就能將他給氣死。
閆文林看著那本日記,又抽了半支煙,拿起手機給江時婉發了一條信息“睡了?”
江時婉洗了個澡回到房間之後,看見有一條閆文林的短信,她看著簡單的兩個字,很有閆文林的風格。江時婉點開鍵盤,手指輕點,然後出現了一行字。
閆文林這邊已經合上了日記本,半天才等來回信,“熬夜殺精,晚安。”
閆文林看了一眼之後,氣笑了!
江時婉將水放入冰箱的時候已經很晚了,撐不住的睡著了,結果睡到了半夜迷迷糊糊的被痛醒,一摸腳踝,燒呼呼的灼燙,連痛感也更劇烈了。
江時婉跳下床將冰取出來包在了毛巾裡,連續敷了半個多小時才好轉,之前搬家的時候,她並沒有將東西都搬完,留下了一小部分衣服在衣櫃裡,鞋櫃裡還有兩雙新的運動鞋。
第二天一早,江時婉向公司那邊請了假。換了身襯衫和牛仔褲,穿著平底鞋準備去醫院拿她昨天忘記的藥和她的鞋。
江時婉一跳一跳的到了一樓。她還站在緩步台上的時候就看見了門禁的鐵柵欄邊上站著個人,個子高大,一身黑西裝側臉硬朗分明,挺直的鼻梁下,薄唇緊緊的抿著。
閆文林出現在這兒,江時婉頓時驚了一下。
閆文林側對著她,手裡夾了支煙,煙灰已經落了一地。好幾個煙頭堆在那,手裡拿著個手機似乎正在撥電話但是卻沒有打通。有準備重播的時候,江時婉趕緊掏出手機來看,靜音了的手機上有著十幾個未接電話。
此時又打來了一個,江時婉放在左側的手頓了頓,一不小心碰到了鈴聲鍵,手機鈴聲兒瞬間響徹清晨安靜的走廊!
閆文林聞聲楞了一下,然後轉頭看了進來,江時婉下意識的抬頭,正好與他四目相對。
閆文林瞬間皺著眉,表情極其不友善,溫涼沉冷的目光盯著江時婉,讓江時婉平生出一股子壓迫感來。
江時婉扶著扶手往下走,給他開了門,揚起了緋色的唇來笑了笑,若無其事的問道“你怎麼來了?”
而閆文林的目光卻是落在了她的腳踝上,答非所問“什麼時候受的傷?”
“昨晚!”江時婉從善如流的說道“本來一味沒什麼大礙,大那是有點腫痛,正要去拿藥。”
話語中的昨晚,她沒說到底是回家之前還是回家之後。閆文林端詳著她的表情,似乎正在研究她話中的真假。
江時婉坦蕩的回視著閆文林說道“送我去下醫院吧。”
閆文林麵無表情的看了她兩眼,彎身將她打橫抱了起來,江時婉客氣的說了句“謝謝。”
“江時婉,我不知道你究竟在跟我客氣什麼?”閆文林很不耐煩的看著她的眼睛,眸子深處裡蘊含著怒氣。
江時婉今天沒有化妝,笑臉素淨白暫,有種勝於常日裡的嫻靜溫軟,長發紮成高高的馬尾,簡單的襯衫牛仔褲運動鞋,看起來到是有些相似還未出校門的大學生一樣的稚嫩清純,這樣躺在一身西裝筆挺的閆文林懷裡,看起來著實有些……不妥。
至少在經過他們身邊的大爺大媽看來,是不妥的。
因為閆文林的臉色有些難看,而江時婉正無辜的看著她,有位剛在公園裡遛彎回來的大爺懷疑是哪個有錢人強迫女大學生,擰著操心的八字眉說道“姑娘啊,要我幫你報警嗎?”
江時婉頓時臉紅如熟蝦,尷尬的擺擺手,說道“不用,大爺,這是我老公。”
大爺震驚又狐疑,錯愕的瞪著一雙老花眼,顯然是不相信的。“小姑娘,你畢業沒有啊,怎麼你老公看起來……”比你老這麼多啊?
雖然話沒有說完,但是這意思誰都明白。
江時婉忍著笑意,沒敢去看閆文林的臉,她連連像這個大爺擺手解釋“大爺,這真的是我老公,有結婚證的老公,我早就畢業了。”
大爺嘴上這才“哦哦哦。”的應承,但是依舊是一步三回頭的望著這兩個人。
江時婉抬了抬眼,觸目所及是閆文林下顎緊繃的弧度,他打開車門,有些撒氣一樣的把她給塞了進去。
經過了這麼一茬,江時婉的心情緩和了些,車子剛啟動的時候,她打消了去昨晚那個醫院的念頭,跟閆文林說“去軍區醫院吧。”
昨晚是在安城第一人民醫院,那裡離江家更近些,但是軍區醫院離江時婉的公寓更近些,閆文林對此也沒提出什麼異議,更彆說是發現異常。
到了醫院,閆文林幫她掛號拿藥,本來是想將她送回彆墅,江時婉說不用了,她自己打車回去,免得他一來一回耽誤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