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你何來虧欠!
然後轉瞬,自嘲的一笑,她強作鎮定,說道“你沒有必要把話說的這麼難聽。”
言恒語攤手,“我這是就事論事,事實就是這樣,有著明顯漏洞與風險的生意我都不會做,何況是還沒有盈利的借貸,雖然是朋友,但是藜麥,你也不能這樣坑我啊,到時候追不回錢,我找誰說理去?”
藜麥說不出話來,隻覺得如鯁在喉。
因為言恒語拿出三個億簡直是輕而易舉,正式如此,從他嘴裡聽到這些話,她才覺得仿佛被人甩了兩個巴掌那般震驚。
藜麥兩眼氣得有些發紅,她又想要拔腿離開的衝動,但是雙腳如同灌了鉛一樣沉重。她訥訥的看著他,除了露出極力克製的難看的表情,不知道說什麼。
其實她早就做好铩羽而歸的準備了,隻是沒想到,他真的,把事情做得這樣不留麵子。
“言恒語,你是不是恨我啊?”藜麥笑的有點難看,問出了這麼一句。
言恒語皺眉,“你怎麼這麼說?”
藜麥睜大眼睛一動不動看著他,難以置信,“你在侮辱我嗎?”
言恒語突然笑了,用筆敲了敲桌麵,“藜麥,你憑什麼覺得我不借給你三個億就是在侮辱你?我的錢也不是大風刮來的,‘你窮你有理’這種想法,不像是你會有的。”
藜麥那抹自嘲又失望的神色,看的言恒語怒從心底氣,頓了一刻,猛地扣響桌麵,語氣莫名加重了些補充了後麵的一句“我讓你九點來,你卻拖到了午飯時間,是不是想著,跟我去吃頓飯,比較好說話一些?”
被人說出了心底的想法,藜麥臉色慘白,手指緊緊捏著衣角,骨節都泛著白。
她感覺自己牙關都在顫抖,頭皮因為這羞辱感而隱隱發麻,渾身如墜冰窖。
是的,言恒語說的沒錯,既然他一早表明自己想公事公辦,那她也隻好為自己爭取機會。
她其實挺看不起自己,明明把話說絕的是自己,耍心思想讓他幫忙的也是自己。
反正,無論如何,都是自送上門來給他嘲諷羞辱的。
之前秘書和助理在背後談論自己的話,再次浮現在腦海裡。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起身的,感覺空氣又冷又讓人窒息,她俯首看向言恒語,冷嘲到“嗬,對不起言總,打擾你了。”
剛要轉身,許玲推門進來,看見了藜麥。
她站在門口,穿著一字肩荷葉袖襯衫和熱褲,青春正好,歪著頭看了看言恒語,又看了看藜麥,眼尾一挑衝藜麥說“你這是什麼表情?很驚嚇?你難道和我男朋友在偷晴嗎?”
藜麥氣得臉一白再白,而她看向言恒語,後者隻是坐著,並不發表意見。
藜麥看了許玲一眼,“情人眼裡出西施,這還真是句好話。”
許玲和言恒語當即都聽出了她話中的意思,許玲不以為意,管她西施東施,是我的,反正你又得不到,言恒語確是立即就黑了下來。
誰在乎誰,誰不在乎誰,一眼就看的出來。
藜麥不離開的步履有些紊亂,許玲站在門邊,將門大敞,送她一程,誰知道言恒語剛坐足五秒鐘,拔腿就要出去。
許玲靠在門邊,抬腿擋在他麵前,看也不看他,“還以為你多沉得住氣呢,沒用。”
“讓開!”言恒語厭惡的看了她一眼。
“不讓,出去就分手。”
“分就分。”
言恒語想都沒想的回答了,乾脆利索。
許玲一愣,後知後覺的,機械般的轉頭看著他,觸及了他眼底的不屑和隱怒,心頭頓時一難受,抬腿就要往他身上踹去。
腿剛抬到一半,似乎是想到了什麼,又收了回來。
許玲心裡發哽,她和言恒語還不是一樣的人。總是下不了狠心,像他們這種人,在感情上很難得到好結果的。
言恒語根本未曾多看她一眼,許玲一把拽住了他,笑了笑,慢條斯理的說“言恒語,你能不能彆這麼賤啊?人家是有事兒鐘無豔,無事兒夏迎春,你都活在冷宮多久了?人家來看你一眼,你又把持不住了?”
“放手。”言恒語一把甩開她。
許玲乾脆兩隻手一起抱住他的手臂,揚著下巴說“我不放,剛才藜麥可是聽見你追出去了,電梯頂多不超過一分鐘就會到這層樓,你在這兒好好的待兩分鐘再過去,你看看她會不會離開?”
言恒語咬緊牙,腮幫子緊繃,有些狠的看著她,“許玲,你年紀小,鬨一鬨,我容忍你,但是我的忍耐是有底線的。”
許玲照舊不緊不慢,晃晃腦袋,不以為意的說“這就底線了啊?我要是把她來找你的事兒告訴你媽呢?伯母可喜歡我了……”
後麵意思不言而喻,讓言母壓他還怕壓不住?
許玲知道他最厭惡她抬出長輩來,但看著他發怒的樣子,心裡莫名痛快,卻又是喜怒參半。
言恒語果然怒了。從牙縫中擠出一句話來“你以為我嗎能將我怎麼樣?少在我麵前耍把戲。”
藜麥根本不會等他,更何況剛才他還說了那樣的話。
說完就將她推開,許玲抱著他不撒手,臉上的笑漸漸收攏,一字一頓道“我說了你不準去,你自己說過要跟我試一試,現在算是什麼意思?嗯?”
言恒語頓了一下。
許玲將他抱的死死的,指尖捏著他的袖口,生怕她一鬆手他就會走,“你是不是覺得我喜歡你,就可以隨意戲弄我?”
每次的患得患失和心慌意亂,一次又一次在心底向她示弱,那種藏起來的小心翼翼,言恒語可能幽怨也不會知道。
言恒語被這聲兒質問擾的煩躁不堪,臉上卻少有鬆動,靜下來後,硬起心腸說“你不用喜歡我,婚姻也不一定需要愛情。”
“你好可惡。”許玲咬咬唇,動了動喉嚨,巴巴地望著他“我懷孕了。”
言恒語耐心耗儘,滿腹心事都在藜麥身上,麵上滑過冷冷的譏諷,指著她的鼻尖說“用來留住男人的伎倆中,唯獨這種,最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