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你何來虧欠!
江時婉想起,以前上學的年紀,杜依涵喜歡看雜誌,他們兩個是同桌,常常趁著可見和午休的時候將腦袋湊到桌子中間翻看雜誌,內褲廣告和各種穿在西裝裡麵的男模是她們每次都要停下來細細觀賞一番的。
由此杜依涵指著一個跨頁廣告裡穿著青色條紋西裝,一副經營打扮的男人手上的婚戒說“你瞧瞧,已婚男人手上的那枚戒指,真是非常的性感有沒有?對於我們這種單身的少女來說,真是一種變相的吸引。”
江時婉點頭,正兒八經的分析,“當然,前提是這個男人的風度和閱曆以及氣質必須要超乎常人,手指骨骼必須達到完美的比例,不然你看我們語文老師那種微胖界皮膚鬆弛的男人,好看嗎?有魅力嗎?”
杜依涵想了一下,咦的一聲兒,“好油膩,像你爸那種還好些。”那是的江浩聲斯文儒雅的氣質還字啊。
然後下午第一節語文課,杜依涵的雜誌被矮小族微胖界的班主任老師拿到講台上展示,痛心疾首的說道“今天中午我巡午休的時候,意外的獲得了一本課外書,你們才多大?初中,你們看看,這些都是些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
說完,雄赳赳氣昂昂的將雜誌一把攤開在桌麵上,然後舉起來,展示給台下的“祖國的花朵”們,一張紙穿著白色名牌三角褲,有著八塊腹肌的男模特就這樣被昭示天下!
第二天,整層樓都傳遍了江時婉和杜依涵偷偷看小彩書的光輝事跡。
江時婉想著想著沒忍住笑了一下。
閆文林手上的動作停了一下,抬眼看了她一眼,看見她盯著他的手,一身睡衣,披頭散發,眼圈因為發燒還顯得有些紅,嘴角溢出笑意,看著有點不正常啊,但是卻比之前的樣子正常且順眼了許多。
閆文林似笑非笑的勾了勾唇角,溫聲兒問道“笑什麼?”
不知道是不是心情不錯的緣故,年少時光的會議讓她胸腔充斥著暖意,就把年少時候的那件事兒說了出來,但是省略了戒指那一段。
聽在閆文林的耳朵裡,就是兩個色氣滿滿的少女偷看彩色雜誌被老師抓包的事情。
閆文林擦乾淨後,換了一隻手,“想不到你那麼點年紀就好這個了,人家都是藏著掖著的感到彆扭,你們倆的口味兒到是挺重的。”
江時婉看了他一眼,心想,口味不重能在高中的時候就看上你這個老男人嗎?
想著也就說出來了,“是啊,畢竟你和我之間就隔著三條代溝的距離。”
近十歲的年齡差,擺在當時,確實是很多人都難以接受的,何況她那時候才十幾歲,那會兒的心思可比現在敏感多了,那才是真的叫做藏著掖著呢。
守著愛怕人笑,還怕被人看清。
閆文林說“還屬於正常範圍內。”
“什麼才叫不正常?”
“七八十歲的老頭二三十的少婦,其實也不一定,隻要能保證生活和諧,三觀契合,無所謂年齡。”
江時婉直接條件發射的答了一聲兒“我去……”
閆文林給她擦完手,大手包裹著她纖細的手骨
,微微攥緊。
他捏過濕毛巾的掌心,溫熱而溫暖,江時婉卻感覺猶如被火燙了一下似的,立刻把手抽了回來,抿抿唇,無聲的看向了另一邊。
因為江時婉的回憶而有過片刻和諧的氣氛,瞬間歸於冰點。
閆文林氣得咬住了後槽牙,低頭看了一眼手裡的毛巾,沒再多說,取來粥,掀開蓋子“現在溫度正好,你現在暫時隻能吃點清淡養胃的流食。”
江時婉二話沒說就伸手去接,有過好幾次隻能吃流食的經驗,對她來說也並不陌生。
結果她高估了自己病中的力量,她甚至端不穩滿滿一碗粥。
閆文林見她手腕一軟,就知道怎麼回事兒,還好他沒提前鬆手。
見閆文林起了親自喂她的心思,江時婉說“把小桌板撐開吧,放在上麵我可自己吃,你去忙你自己的事兒吧。”
閆文林現下確實有點事兒,喂她她也抗拒,便給她撐開了小桌板,讓她自己吃。
他坐在沙發上,看著林文那邊發來的郵件,時不時的抬眼看一看江時婉。
江時婉用勺子小口小口的吃,長發被她用發圈綁在腦後,臉側落下了幾縷發絲,她用手彆在腦後,生了病的女人,安安靜靜的,溫婉的沒有一點攻擊力。
似乎是感覺到了目光,江時婉一轉頭,發現閆文林正在定定的看著她。
江時婉心底劃過的想法是,難得的心平氣和。
江時婉也抿著唇靜靜的回望著他,緊了緊手裡的勺子,不多時,又吃了一口,再抬眼,那雙黑色的眸子,目光灼灼,像是定在了江時婉的身上一樣。
江時婉放下了勺子,用依舊施壓的嗓子淡淡的說道“我不吃了。”
“多吃點,晚上會餓。”閆文林聲音還算溫和,但是聽起來卻有種命令般的不容置喙。
江時婉扒拉了鄉下勺子,神情寡淡,“你看著我我吃不下了。”
閆文林沒順著她的意思,反而是靠在沙發上,用聽不出喜怒的嗓音說道“你接下來是不是該說,我在這兒你睡不著了?”
江時婉垂著頭沒說話。
半晌之後,閆文林起身了,江時婉太掀開眼皮看過去,見他走了兩步又折回身來拿東西。
江時婉發現是他放在茶幾上的煙和火兒。
果然男人口中的戒煙,不過是說說而已。
閆文林走到走廊的儘頭抽了一支煙,中途接了個電話,最後涅滅了煙蒂後有散了會兒味道才回去,江時婉剛好慢吞吞的將東西吃完了。
過了會兒利特來給他送了晚飯,菜色豐盛賣相絕佳,閆文林慢條斯理的解決了晚飯,然後二話沒說就開始動手收拾了東西,碗沒洗,咣的一聲兒扔進了垃圾桶,然後轉身就進了洗手間洗手。
江時婉坐在床上還穿這酒店休息時候穿的睡衣,她撥開黏在額頭邊上不太順服的蓉發,靠在身後的枕頭上,等他出來後,問“你要是不想待在這裡,就讓鄭陽給你在酒店開個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