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你何來虧欠!
“我一想到言恒語告訴他,是我欠藜麥,讓他去彌補我造成的過錯,我……”
孫白林看著她這個樣子,想了想,說“其實言恒語心底不是沒有愧疚。”
言恒語說,當初閆文林答應他的要求之後說,這一筆他替江時婉還了,她誰也不欠。言恒語知道閆文林根本就不覺得江時婉有錯,完全是閆文林不想讓她因此背上所謂的人情負累,即便隻是他人硬安在她頭上的債。
他的女人,最是乾乾淨淨。
孫白林說這些的時候,江時婉五臟六腑一抽一抽的疼,她淡淡望向孫白林,聲音沙啞,“這些他從來不會對我說。”
“因為他愛你比你愛他多更多,不然也不會在緊要關頭還為了挽回你而跑去幫程初為。”
江時婉一愣,猛然的望向了他。
孫白林說漏了嘴,假裝不經意的提起,想要轉移話題。
江時婉緊緊的盯著他,“你說什麼,再說一遍?”
孫白林索性乾脆說開,反正閆文林讓他封口的事兒,她差不多也都讓江時婉知道了。
其中目的,不乏是想讓江時婉心裡難受,讓這個不知道好歹的女人看清楚,閆文林為了她做了多少,她呢?
江時婉現在本就是因為閆文林出事兒心力憔悴,再知道真相,無異於是給她的傷口上撒鹽,痛都要讓她痛徹心扉。
“你以為程初為是誰啊?就一橫衝直撞的毛頭小子,要不是因為你,閆文林防著程初為東山再起還來不及,又怎麼會涉險幫他?明白了沒?”
萬一,是說萬一,程初為是利用閆文林對江時婉的感情,捏住了閆文林的軟肋,博取他的信任,一旦程初為的勢力壯大,閆文林無疑是用自己的肉養了一頭野狼,隨時都會被他反撲。
一時間,江時婉怔怔的看著孫白林,就像是徘徊在遙遙無邊的虛境,腦子像是無法思考,卻又在短短的時間內閃現了無數片段,並自動將之以天衣無縫的邏輯串聯起來,像是打通了記憶的脈絡。
可思想越清晰,她臉上越是逐漸呈現出一種兵敗如山倒一般的頹態。
無力到沒有多餘的表情,連情緒都變得像生鏽的鐵鏈般生澀。
孫白林是確定江時婉對這些事兒一無所知,可正式因為一無所知,才更加襯托出來閆文林含冤無數。
孫白林跟閆文林的性格在某些方麵有相似之處,至於人生經曆,感情坎坷應該算是一個,所以他多少能理解閆文林。
這就類似於一種又愛又恨的心理。當愛的分量超過了恨,他也就隻能認栽,至死方休。
孫白林調整了自己的語態,“有些事情讓你知道了也不妥,不讓你知道又替他不值得,你先回去休息休息,臉色這麼難看,言恒語和藜麥那邊我會看著辦的。”
江時婉很難集中注意力去聽孫白林在說什麼。
她隻是想著,閆文林向來是個能來硬的絕不拐彎抹角使軟的性子,於他而言,要留著她,強留也不為過,以前在離婚這事兒上冷戰爭吵都有過,他也從不讓步。
從最初她也懷疑過,為什麼程初為在那邊能一帆風順,乃至於風生水起,隨便送她個結婚禮物都是上百萬。
閆文林,從那個時候就已經預料到了今天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