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時婉蹲下身,他墊著腳尖在江時婉臉上親了一口,奶聲奶氣的又獻了一個飛吻,“媽媽再見。”
江時婉真的很想揉著他多親幾口,可是想起時間問題,隻得剪斷思念快步離開。
今天她並非自己開車,而是閆家以前的司機來接的。
她想盛韻櫻安排的真是周到,肯定是怕她開車不走心,真是堅強的後盾!
江時婉捏著腿上的包,心情一如她和閆文林婚禮那天一般緊張無二,隻是此時更多的是膽戰心驚。
她甚至已經做了最壞的打算,如今閆文林輸的血本無歸,她傾儘身家助他東山再起便是。
當閆文林腳尖微踮,踏著高跟鞋落地有聲兒走進林文一樓大廳的時候,恰好遇上要下來接她的鄭陽。
“太太。”鄭陽跟在她身後去等電梯,“這份資料你待會兒看一下,如果有需要,用得上的。”
江時婉翻開看了一眼,又瞪了眼鄭陽,“早不給我看?”
“應急而已,用不用的上不一定。”鄭陽眼觀鼻鼻觀心,最後一句幾乎無聲兒。
“我生了孩子之後記性不好,這麼多東西我怎麼記得住。”江時婉翻看手上各種數據,和閆安寧那些一目了然的爛攤子“罪證”,幾乎跳腳。
她再次感受到了學生時代在某期考前一天晚上深夜才拿到標準複習資料的心情。
鄭陽眼角有點抽,“得得得,早知道不給您了。”
他伸手想要搶回來,被江時婉一把拍開,江時婉環視了一眼周圍,上班高峰期,旁邊幾座員工電梯前站著不少人,江時婉壓低聲音質問“你們到底搞什麼把戲?”
“我跟您講,今天的股東大會,閆安寧想股東氛圍直接換了董事長,但現在公司還有不少元老在,這就是一場心理戰,隻有閆安寧的軟肋被掐住,咱們自然不戰而勝。”
江時婉眼裡有光,努力穩住聲線,“閆文林他……”
鄭陽附在她耳邊說了另外一個名字。
江時婉整個人都僵住了,隨即還沒消去驚訝,不敢置信的喃喃,“她……她不會幫我們吧。”
“靜觀其變。”鄭陽笑,眼睛彎起,“她應該還需要點時間才到,所以需要你想拖會兒時間,到了不得已的時候……”他指了指江時婉手裡的文件夾,一臉誌在必得之意,“你再用這個。”
江時婉乘著電梯一路直達會議室外都還沒從震驚之中反應過來。
鄭陽說“待會兒進去,您進主位,說著是閆總的委任,有我在他們也不敢說什麼。”
江時婉懂得,等平複下心緒,才開始意識到自己身上的重任。
這樣早的時間,她未曾想到采光明亮的高層會議室裡那張會議桌幾乎已經坐滿了人。
她推門而入的時候,閆安寧正毫不避嫌的坐在了正中間的主位上宣布,“我們在等十分鐘,來不了的,就視作棄權……”
正巧這時候,門嘭的一聲兒被推開,江時婉噙著笑款款走進來,“姑姑這麼大張旗鼓的是要做什麼?”
夏日雨後的清晨,太陽正當好,斜方冉冉續起的光輝照在她的臉上,麵若桃花,眼角眉梢微微挑,八分溫婉七分強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