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指指飯桌,淡淡說“先吃。”
說完自己又去廚房拿了副碗筷,自己盛了碗湯慢慢喝著。
吃飯的時候,江時婉自己玩的手機,空氣安靜的隻有碗筷碰撞的聲音和很輕的咀嚼聲兒。
江時婉都要忘記了自己多久沒同他單獨二人麵對麵吃飯了,此刻有機會卻是相顧無言,她盯著手機,卻心不在焉的在頁麵上滑呀滑,故意不理他,但是眼角餘光總是忍不住朝他那邊瞟去,所以在閆文林的目光總是往她胸口上盯著的時候,江時婉抬頭看向他。
他也不知道避一避,眼神猶如一股暗流,直白的在她臉和胸上遊移。
她穿著青灰色絲質襯衫寬鬆而領低,露出鎖骨……
江時婉同他的眼神進行了交流,用勺子敲了敲瓷碗,“吃著飯就彆琢磨不正經的事兒了。”
“我記得你早上並沒有穿這麼少。”他突然這麼來了一句。
江時婉將拿起的勺子放下,雙手交疊在麵前的桌上,微微往前傾身,一本認真的告訴他“閆文林,三十多度的天,我會熱。”
早上那身西裝裙在卡著冷氣的室內,完全ok,但是一旦在室外,不出幾分鐘全身都在冒汗,而且誰在家裡穿那樣正式的衣服。
她在盛韻櫻那兒放著一套睡衣,兩套衣服,盛韻櫻來找她的時候她已經拿起了睡衣的吊帶準備換了,出門時候將就這樣的穿上,搭了條熱褲就走了。
這樣的搭配,在大街上屢見不鮮,在閆文林這兒顯然就變成了……無疑了。
要知道他在裡麵的那些日子,泄火全靠俯臥撐。
閆文林吃飯吃的慢條斯理,江時婉乾脆手機也不玩了,撐著一側臉頰看著他,心裡下決定,要是這頓飯吃完,他還是不開口說點什麼,那她就走了,一刻也不多留。
就這樣,知道閆文林放下了筷子,扯了紙巾擦了擦嘴,江時婉連假意的笑臉也不願給他他。她由著自己的委屈和怨氣將自己漲成一隻河豚。
“好了,飯也吃完了,我走了。”江時婉拉開了椅子,轉身就走,不做是好停留話語間時輕時重的鼻音重帶著壓抑和冰冷。
她怪自己走的不夠快,沒幾步就被閆文林托住手臂給拖了回來,被他捏著肩膀轉身的時候,眼睛都氣紅了。
“苦肉計演完了還想怎麼樣?”江時婉質問他,因為生氣胸膛劇烈起伏,會也加重了幾分。
“我能演什麼苦肉計?”
“你媽半夜讓我過來不是你唆使的?彆以為我不知道你花花腸子裡灌著什麼水!你大少爺平時五指不沾陽春水都肯弄出一碗麵騙我心軟,我來了你又當個啞巴,你以為我大半夜是專程過來給你做飯洗碗的?一個電話到酒店,隻要肯給錢什麼樣的吃食弄不到,你當我傻,放開!”
江時婉說的時候用力掙脫他的手,趁他不注意,竟然掙脫了。
剛一轉身,閆文林問“你想聽什麼?”
江時婉眼淚唰的一下留了一臉,他竟然還問她想聽什麼。
腳下如風,就要走出他的視線範圍,他突然說了句“對不起。”
江時婉腳步頓住,眼淚洶湧卻強忍著肩膀抽動,有聽他沙啞的聲音傳來,誠誠懇懇,心有不忍,“婉婉,對不起。”
室內半晌無聲兒,江時婉微垂著眼睫盯著腳下自己的影子。
客廳裡隻開了桔色昏黃的吸頂燈,光芒廣闊,將影子也拖的朦朦朧朧,隻是現在江時婉眼裡,是想被溫熱水汽隔斷,一切事物都像被侵在水裡滌蕩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