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玲靜悄悄的看了他半晌,眼底儘是……自嘲。
過後她點點頭,斂儘;額臉上眼底的情緒,平靜的不像言恒語記得的任何一種許玲的樣子。
“對,是我自己要離婚,不離婚乾嘛?難道要繼續賴在你家,靠受儘你的白眼來仰仗你活一輩子?我們姓許的,出生的時候沒有少一根骨頭,不缺骨氣,許家沒倒的時候,你對我尚且如此,我不想下半輩子過的太艱難。”她頓了一下,漠然的看了一眼言恒語,“愛你的時候就已經很艱難了。”
這段話的言外之意是,“我不愛你了,就像是杠杆沒了支點,我的一腔情愛也沒有了宿主,你不在是我堅持的理由。”
“以前我們至少門當戶對,我們許家沒占過你們言家人和便宜,我跟你至少是平等的,以前我說過,你對藜麥自作多情的樣子真像是一條狗,後來想想我自己何嘗不是如此,人一輩子蠢一次就夠了,懂嗎,言恒語?”
再賴在言家,蠢的就是一輩子了。
“還有,我不是厭惡你,是厭惡當時的我自己,沒有她,我現在會過的更好。”
話說到此他應該已經明白了,許玲不再逗留,往來時的反方向走去。
言恒語此刻坐在車裡,望著吳家大門裡麵,久久也沒看到吳宇的影子。
剛才許玲離開的時候,他本想再說些什麼,可是又什麼都說不出口,她將他能說的任何話都堵在了喉嚨裡。
“許玲……”他喊住她。
“對不起。”
“沒什麼對不起的,孩子沒了的時候就已經注定我們將走向截然不同的兩端。”
後來他看到許玲走到轉角處,一隻手伸出來將她拉了進去。
言恒語等了快半個小時,扔不見徐林離開,隻見吳宇出現在大廳內,他降下車窗,將煙扔出去,吐出煙圈,就像是吐出一口揮之不去的鬱氣。
許玲被人摁在牆上的時候嚇了一跳。吳宇不輕不重的捏著她的下顎骨,眯了眯眼睛“我不是厭惡你,我是厭惡當時的我自己?”
“偷聽彆人講話,你惡不惡心?”
“那種話你都說的出口,你不是更惡心?”
“我故意說給他聽的,我樂意,關你什麼事兒,我惡心我求過你碰我嗎?”許玲被他欺壓慣了,剛才被言恒語的出現氣得不輕,心裡正翻江倒海的難受,吳宇還故意找他麻煩,一時沒控製住,衝他吼了一句。
吳宇臉色有點沉,眼神也突然冷了下來,涼涼盯了她半晌沒說話。
甩開她的下巴要從後門進去。
進去走了兩步又退回來,看見許玲站在遠處眼淚橫流。
吳宇冷笑,“丟人。”
許玲恨恨的看了他一眼,轉身要走,結果被吳宇追上來一把扛在肩上往樓上的房間走。
可他隻是把她丟在床上,警告她“我現在手上一堆事兒,沒空折騰你,什麼時候把自己收拾好了再下來。”
許玲見他緊了緊領帶,又理了理西服,捏著被子罵了句“偽君子。”
“配你綽綽有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