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歌指尖輕顫。
她站起身,把月蝕鼎收了起來,把慵懶的狐狸抱在懷裡往房間外走。
一樓大堂。
李富貴成了說書先生,手裡執著一把西施美人扇,他將扇子合起,往桌上一砸,道“春宵一刻值千金,洞房之夜,新郎迫不及待的把美嬌娘的蓋頭掀起,壓了下去,將衣裳掀掉,哪裡知道,這新娘,竟然是個男人,新郎怕在新娘麵前失了麵子,入洞房之前,特地喝了壯陽的藥酒,這半夜三更的,哪裡去找個女人來?男人就男人,照樣上了。”
言罷,哄堂大笑。
輕歌站在階梯之上,嘴角抽搐了幾下。
這富貴堂的堂主,真是越來越無厘頭了。
他看見輕歌,立即迎了上去,笑道“終於舍得從房間裡出來了?不然我還以為你要發黴了。”
輕歌聳了聳肩,道“再不出來,青石鎮的男人都要因為你宣布出櫃了。”
“出櫃?出櫃是什麼意思?”李富貴問道。
輕歌淺笑,低聲道“同性戀的意思。”
李富貴“……”他隻是開開玩笑而已,千萬彆當真。
“東陵鱈當上了皇帝。”
李富貴忽然道,輕歌訝然,愣住,旋即眉開眼笑,笑完之後,輕歌卻又開始心疼那個男人。
他能在極短的半個月之內,從九子奪嫡中橫殺而出,得有怎樣的煎熬。
“五個跟他反目的兄弟,三日之前,全被他以亂臣之名殺了。”李富貴臉色如霜,語氣有些沉重,“他今日登基為皇,第一天就把兩個兄弟關押進天牢,永世不得出。”
“他會是個好皇帝。”輕歌笑道。
如果可以,她也不希望東陵鱈會坐上那個壓抑恢弘的寶座。
可,那是他的使命。
“興許吧。”李富貴道。
“堂主——”
徐旭東帶著人走來,悄然道“拍賣場來了火雲珠,等會兒就要開始交易,我們要拍嗎?”
“火雲珠?”李富貴皺眉,而後搖了搖頭,道“火雲珠是煉器師進階鞏固精神之火的必需之物,對我們沒用。”
男人看了眼輕歌,道“夜姑娘似乎是煉器師,可以去拍賣場看看。”
輕歌點頭,“我晚點會去一趟。”
傍晚。
輕歌離開富貴堂,前往地下拍賣場。
殺戮血狼自富貴堂的後院裡跑了出來,亦步亦趨的跟在輕歌身邊,一雙赤紅的眼,散發著凶戾之氣,讓人望而卻步。
少女伸了個懶腰,曲線畢露,雖也沒什麼曲線,寫總是要這麼寫的。
斜陽之下,少女瞋了眼血狼,“小狼,看,人都被你嚇跑了呢。”
被輕歌抱在懷裡的小狐狸哼哼唧唧的,“看吧,還是我惹人愛。”
輕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