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媚娘。”冥千絕忽然出聲。
媚娘緩緩走出,單膝而跪。
“去夜輕歌的身邊吧。”冥千絕淡淡的道。
媚娘驀地抬起臉,瞳孔驟然緊縮,下意識咽了咽口水,麵容緊繃,而後,她垂下頭,“是”。
翌日,清晨。
黎明將至,曙光熹微,曉風掃過蒼茫的大地,東方欲曉,魚肚白的顏彩渲染天際,那一輪朝陽在暗紅如血裡冉冉升起,好似希望的火炬,永不熄滅。
輕歌盤腿坐著,仰起頭,風撩來,三千白發朝後飄揚,赤金的光落在她臉上,感受著勃勃生機,萬物初始,輕歌掀起唇角,無害莞爾,淺淺淡淡一笑,竟是溫柔備至,刹那,春光明媚,百花齊放。
北鷹回頭朝輕歌看去,眼中閃過一道莫名的光,而後,她垂著眼眸,不知在想著什麼。
殷涼刹走至輕歌身邊,把摘下的野花放在輕歌麵前,輕歌嗅了嗅,芬芳繞鼻,她抬起手,指了指那一輪朝陽,看著殷涼刹,道“看,那是朝陽啊。”
殷涼刹愣住,她回過頭,看著日出。
不得不說,在怪石嶺看日出,占儘天時地利人和,入眼的景致,那叫個美不勝收,日出之下的怪石嶺,乾涸,無垠,廣袤,仿佛是大陸東極,最接近太陽的地方。
似是想到什麼,殷涼刹從空間袋裡拿出帳篷,打開,先一步走了進去,而後自小門裡探出腦袋,“王上,來,我為你換藥。”
輕歌聳了聳肩,無奈地走進帳篷。
輕歌盤腿坐下,解開朱色鬥篷。
殷涼刹跪坐在她身後,小心翼翼細心溫柔的把軟布取下,雪白的軟布上有著鮮血暈染開的痕跡。
殷涼刹的動作很輕,心情很沉。
把軟布全部摘了後,看著輕歌背後大麵積的燒傷,殷涼刹的一雙眼也徹底紅了。
她輕咬著下嘴唇,拿出幾個藥瓶,先用紫色藥瓶裡的幽綠液體為輕歌清洗傷口,液體劃過血肉時,殷涼刹甚至都能感受到那種鑽心刺骨的疼痛,她緊抿著唇,眼眸深紅。
輕歌麵不改色,好似無事人一般,唯有那蒼白的臉色和額上溢出的汗水能顯出她此時所受的痛楚。
傷口清洗完畢,殷涼刹灑上雪白藥粉,裹上軟布,再給輕歌喂了幾粒止血丹、修複丹便也就大功完成了。
輕歌從空間袋裡拿了件黑色衣裳,換掉後便披著殷涼刹贈予的朱色鬥篷,朝外走去,每走一步,她都能感受到脊背火辣辣的痛苦,每痛一分,她的嘴角便往上揚起。
當習慣痛苦後,疼痛的過程,也是一種難言的美妙。
殷涼刹收拾帳篷,輕歌躍上烈馬。
雖損失了兩千匹戰馬,也經曆了驚心動魄,不過,一晚上的時間,足以讓李滄浪等人準備好,不用多久,屠殺軍的狀態都已恢複到最佳。
輕歌坐在駿馬上,雙手拿著韁繩,眸光掃及梁浮的一萬精兵,暗暗讚賞著。
屠殺軍曆經生死戰場幾十年,李滄浪幾位上將,更是難得的將才,能有如此功效不出其。
然而,梁浮帶的一萬精兵,雖說比不上屠殺軍,但能在短短一萬時間就恢複元氣,可見這支軍隊的潛力和梁浮在用兵之道的天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