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玄冰棺,不是上好的水晶棺,是府靈地現成的棺材,兄弟們已搬來西側擂台了。”柳煙兒道。
“柳爺,怕嗎?”輕歌看向柳煙兒,問。
“怕什麼?怕死嗎?我怕。”柳煙兒喝了口酒,“但隻要一想到我們在做一件多麼不容易的事,我們身上背負著責任……若是此戰勝利,那便是榮耀。英雄,往往向死而生。怕死,但絕不退縮,才是我們最應該做的。”
輕歌心情沉重地拍了拍柳煙兒的肩膀,“棺材就在這裡,要麼把洛氏兩口子裝進去,要麼我們自己入土為安,最壞的結局已經有了。”
“八大王到……”
一道聲音響起,輕歌朝鎏金高台架看去,八大王分彆坐在椅上,一個個氣勢十足。
能在海域稱王,絕不是什麼善茬。
為首的是天啟王,其他七大王在天啟王身旁,氣勢差了一大截。
雲寒朝前走時看了眼輕歌。
他依舊冷漠如風,倨傲顧冷。
府靈地主管站在銅鑼前,敲響鑼聲。
洛天睿一躍而起,落在擂台之上。
他輕蔑的瞥了眼輕歌,目光落在那兩副棺材上。
“真是有自知之明,知道要給備著兩副棺材。”洛天睿嘲諷的道,“要我看,和風得死三個人,還少了一個棺材。”
輕歌不予理會洛天睿的挑釁,望著柳煙兒,鄭重的道“第一戰隻是個形式而已,我不要你堅持多久,若傷及性命,你必須認輸下擂台。洛天睿手段之狠辣,不用我再說一遍,我不想最後帶著你的骨灰過天啟海,我要的是真實的人,真真切切的柳爺。”
柳煙兒伸出手抱了抱輕歌,“真是囉嗦,聽得我耳朵都要起老繭了。”
柳煙兒提著酒壺的手拍了拍輕歌後背,“等贏了這一戰,我們定要喝他個三天三夜不醉不休,等過了天啟海,一定要在我們的名字後麵賦予傳奇。”
“好。”輕歌笑。
柳煙兒把手裡僅剩的半壺酒遞給輕歌,“才燙好的熱酒,一人一半。”
柳煙兒背著刀走向擂台。
蕭山燕張了張嘴想喊住她,最終保持緘默一言不發。
柳煙兒不是最強的一個人,也不是最美的,甚至有一塊延伸至鎖骨的猩紅疤痕。
但她的風采無人能及。
那嬌媚邪肆的眼,修長的雙腿,一身紅裙,鎖骨玲瓏,香肩誘人,猙獰的疤痕反而增添了另一種淩虐的美感。
她背著殘月彎刀,刀在鞘中,刀柄係著紅繩。
那紅繩是何東野給她的寶貝。
她依稀記得,一年前,何東野聽信了江湖騙子的話,錯把那江湖騙子當成月老,用儘全身家當買來兩根毫無價值的紅繩,一根係在她刀上,一根係在自己的鐵錘上。
從此往後,何東野天天抱著鐵錘睡覺。
柳煙兒嫌紅繩礙眼,本想丟了,最後還是放在了空間袋內。
最終,她還是拿出了這紅繩。
“老東,你與我同在,是不是?”柳煙兒自言自語道。
哢哢——
刀出鞘時,殘月未歸。
刀刃鋒銳,吹毛斷發,映照著點點寒光。
風襲來將紅裙往後吹,淋漓身材儘顯。
柳煙兒手中刀指向洛天睿,“洛王,你柳爺來了,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