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已經哭到力竭,眼淚卻是止不住,豆大的淚珠簌簌而落。
碧玉靈蹲下身把兩截南山劍撿起。
南山劍斷,此情隨風,再不入我心,再不知我意。
碧玉靈緊咬著下嘴唇,直到把嘴唇咬破,血糊在下巴上。
她轉頭看著何西樓決絕的背影,何西樓走到解霜花麵前,朝十一伸出手,“披風給我。”
十一愣了愣,旋即解下身上的披風遞給何西樓。
何西樓用披風裹著解霜花,“冷到了怎麼辦,我會心疼的。”
解霜花掙紮著想推開他,“你還會心疼?彆開玩笑了。”
“小花貓生氣了?”何西樓捏了捏解霜花的臉頰。
“生氣?生哪門子的氣?我像是那種人嗎?”解霜花冷哼。
他緊緊抱住解霜花,下巴抵在解霜花的額頭上,“彆動,讓為夫歇歇。”
解霜花立即不敢動,眼珠子轉了幾圈,“很累嗎?”
何西樓笑“看見你就不累了。”
輕歌手指用力敲了敲棺材板,“得了,差不多就行了,沒看到我們這還有兩個傷員嗎?何兄不關心也就罷了,還有心思打情罵俏,小心我倆罷工。”
“罷工?你要罷自己的工嗎?”何西樓問。
輕歌微愣。
何西樓淺笑,道“月兒,我不論站在哪個位置,所有的一切,都是你的。”
輕歌冷哼一聲,指了指大腿的傷口,“彆淨說好聽的話,看看,多疼。”
“月兒,煙兒,真的很謝謝你們。”解霜花眼角閃著淚光。
輕歌揮了揮手趕人,“彆謝了,趕緊郎情妾意去吧。”
輕歌拍了拍棺材板,“這上好的玄冰棺材,留給洛天睿我還真舍不得。”
解霜花望著輕歌,臉上露出笑容。
碧玉靈站在擂台邊上,幾十萬人,她感受不到一絲溫暖。
渾身都是冰冷。
她抱著殘斷的南山劍,看見何西樓緊抱著解霜花。
他們怎能談笑風生你儂我儂?
風吹來,碧玉靈的眼睛有點兒乾澀。
沒了何西樓,天大地大,哪一處是她的家?
她的小樓,要成為彆人的夫君了。
怪誰?
怪她咎由自取。
她不要怪自己,她已經很難受了。
碧玉靈緩步離去,無一人察覺她的離開。
她落寞的走,她踩著自己的影子。
“西樓,上來。”高架台,雲寒站直身子,道。
何西樓捏了捏解霜花的臉,“為夫很快就來,娘子稍等片刻。”
解霜花皺眉,嘴角抽了下,這廝怎麼越來越不正經了。
何西樓笑著走上高架台,春風滿麵。
“恭喜。”雲寒雙手抱拳。
“知道你急不可耐,你先下去看看和風月主的傷勢吧。”天啟王道。
“不急。”雲寒板著臉說“擂台有幾處裂痕,我去看看能不能縫補,你們聊。”
雲寒挺直脊背甚是優雅的往下走。
天啟王嫌棄的看著雲寒,“你看看他這樣子,擂台對戰那麼多年,他什麼時候關心過擂台的裂痕了?隻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