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隻有一個,日月不可同行,帝君應該比我更懂這個意思。”輕歌淡漠的道。
帝君若是懷著好心而來,臨風宴為何要眼睜睜看著她被九雀郡主羞辱。
換而言之,九雀郡主對她的羞辱,乃是帝君潛意識的指使。
輕歌不恨,隻怨自己不夠強大,不足以護著自己。
帝君意味深長的看了她一眼。
魔獸坐騎載著輕歌、帝君二人足足在帝國都城繞了三圈,沿街的修煉者和百姓們堵的水泄不通,人滿為患,隻為一睹明月真顏。
坐騎之上,帝君、輕歌二人的談話都在互相試探。
輕歌衣襟上方突地鑽出個小腦袋,一雙紅寶石般的眼轉動了幾下。
火雀鳥何時如此矚目過,一顆虛榮心幾乎已經膨脹到爆炸,甚至喪失了理智。
便見火雀鳥笑的憨厚,撲閃著翅膀竄出來,猛地一跳,躍到了帝君腦殼上。
小小的鳥兒站在帝君頭上,翅膀如人類的手朝著街道兩側的人群揮舞,似是在打招呼。
輕歌目瞪口呆,腦子裡仿佛已經腦補出了一場大戲。
似乎,火雀鳥在一麵打招呼,一麵說,同誌們好,同誌們辛苦了。
顯然,一國之君也想不到會出現這麼滑稽的場景。
“此乃火雀鳥,火元素旺盛,而今矚目之下,意味著帝國來年紅火。”輕歌淺笑,一個瞪眼,火雀鳥便蔫了。
“明月所說不錯,此鳥乃是祥瑞之鳥,此乃好兆頭,是我九州之福。明月,你果真是九州的福氣,本君沒有看錯你。”帝君望著輕歌。
輕歌在帝君的眼神中,看到了一絲不可抑製的火熱。
那種眼神,像是在凝望著心愛的女人。
不,帝君不是在看她,是在看另一個人。
明月之名,究竟有何用意!
少女失蹤案,又是何人所為。
輕歌壓住內心的震撼,優雅的笑著。
魔獸坐騎狂奔在街道,速度越來越快。
那火紅的朱雀衣,袍擺在空中翻飛,像是神聖權威的朱雀張開翅膀,鳴叫,翱翔。
朱雀衣乃是先帝找來帝國最為優秀的九十九位繡娘,用了足足八十一天縫製而成,一針一線皆是藝術。
袍擺好似大火紛飛,朱雀圖騰栩栩如生。
當年隻有帝明月穿過這件紅雀衣。
閣樓窗台前,九雀郡主坐在桌旁,猛地砸碎裝酒的白玉杯。
她始終擺脫不了明月的夢魘嗎?
她還記得那件紅雀衣,她特彆喜歡,偷偷穿上紅雀衣,在袖尾那裡扯出了一道痕。
先帝知道後,關她禁閉,罰她思過,甚至還承受了十三鞭。
“所有與明月有關的事和物,都不該存在於世間。”九雀郡主眼神冷漠出奇,眼底肅殺。
哢嚓。
門被一雙骨骼分明的手打開。
帝長如走進屋內,“九雀,你找我?”
“你看她,多像當年的明月。”酒杯碎裂,九雀索性端起酒壺,仰頭,壺嘴透出的酒進了紅唇。
“夜輕歌很美,但她的心過於狠辣,眼神過於冷漠,沒有月兒的溫婉和驚豔。”帝長如道。
“是啊,月兒太美了,美到身為皇兄的你都有些齷蹉想法了呢。”九雀笑。
帝長如麵色一變,靈氣掠出,震碎九雀手裡的酒壺。
“月兒已經去世,你不要褻瀆了她。從今往後再無月兒,隻有明月郡主夜輕歌。”帝長如冷笑,走出屋子。
酒壺碎時酒水濺了九雀郡主滿臉。
九雀整張臉都爬滿了陰霾。
她陰狠的看著帝長如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