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芸嫦雷霆之怒,赫然拍桌而起,兩眼如狼瞪視輕歌,“混賬東西,你敢質疑本將的酒力?才不過十壇酒而已,你就已得意忘形了?”
劉芸嫦嗜酒如命,珍藏的酒,曾被劍門門主偷喝了去,追著劍門門主從宗府打到了南洲,又提著劍追到了北洲,最後在西洲拚個你死我活,嚇得劍門門主屁滾尿流,不就喝點酒嘛,不過這女人發起瘋來,也太可怕了。
輕歌無辜的望著劉芸嫦,“本帝不過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將軍這是乾嘛?”
“惡心!做作!”
劉芸嫦狠狠瞪了眼輕歌,隨後端起剩下三壇,一連喝完,胃內腸道猶若火燒,卻是非常的痛快恣意,油然升起了一種不同的感覺。
劉芸嫦再看向輕歌,那矯揉做作的姿態,倒有幾分可愛。
彆的不說,劉芸嫦閱美無數,夜輕歌這副皮囊,當之無愧的第一。
輕歌笑著繼續開壇喝酒,劉芸嫦喝上了癮,喝著喝著,便聊起了旁的。
從風花雪月,聊到劍法靈寶,再聊到國之天下,江山社稷。
劉芸嫦一酒壇帥裂,氣勢猛烈,“要我看,你們東洲的女人啊,真是該。現在這個虎狼年代,紛爭四起,雖有宗府保駕護航,但由雲上到泥下,一層層的人,無數勢利眼,哪能有絕對的公平?人一多,總會出一些蠢貨,而幾個不起眼的蠢貨,會讓天秤失衡。所以啊,靠天靠地靠宗府,不如靠自己一雙手。”
“前些年,我聽聞東洲女子地位低賤之事,帶著黑鐵衛,為她們謀了傭兵之職。她們卻吃不得傭兵苦,又整日怨天尤人,自己不思進取,還怪天怪地,不是一群蠢貨是什麼?也難怪男人們瞧不起女人,天生身體差一截不說,後天又不努力修煉……”
劉芸嫦越說越氣,越氣越喝。
“你倒個能耐的,敢站出來為他們說話。”劉芸嫦悶哼一聲,“不過你彆以為本將是在欣賞你,你這種女人啊,本將見多了,本將誇誇兩句,你就鳴鳴得意,要是裝個尾巴,你隻怕都要上天了。”
“將軍說的是。”
輕歌淺笑,“古有九娘開天辟地廢除舊製度,我同為女性,我不是聖人,我從未要拯救東洲女性。我能做的,就是維持人道天道,儘我之微薄力,給她們一個重生的機會。我的夜神宮,不養無用之人,若她們從深淵中走出來,卻不肯吃苦修煉,往後之路,縱然十八層地獄,也是咎由自取。”
二人把酒暢聊,臨月痛飲。
眼見著三十多壇酒摔在了地,氛圍愈加火熱。
輕歌仰頭,張開嘴,酒水倒了一臉,亦有酒水進入咽喉,但大多數酒水都灑在了臉上。
劉芸嫦見此,怒“你這廝竟在作弊!”
輕歌放下酒壇,望向遠方,拔出明王刀,起身一舞。
紅衣飄舞,裙帶飛揚,似熾熱的火焰在濃鬱的黑夜燃燒。
無儘的潑墨夜色,隻剩下那一抹火光綻放眼底。
她腳掌踩地,身輕如燕,飛掠長空。
無數火光迸射開來,一刀虛空劈去,空氣皆被撕裂,刀刃兩側罡風陣陣。
輕歌縱身一躍,長空翻身,一腳踩在桌麵,桌上酒壇搖晃,酒水漣漪。
輕歌刀指劉芸嫦,“將軍,放下天地靈氣,單論刀劍之法,可願切磋?”
“嘖,本將莫不是怕了你?切磋便切磋,本將今日要打得你哭爹喊娘!”
劉芸嫦將桌上長劍拔出鞘,與輕歌黑夜長空纏鬥。
輕歌一抹智慧了然的笑。
所謂對症下藥,劉芸嫦這類人,最好下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