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壇四周,內外六環。
原先輕歌在內三環之地,九辭來後,把內一環至內三環的人都趕了出去。
故而,內一環至內三環,隻有東洲修煉者和映月樓殺手。
東洲數千遠道而來的修煉者們湊在篝火前,喝著烈酒,嗑著瓜子,嚼著花生米,兩兩相望,熱淚盈眶。
“這麼多年了,沒想到我等東洲之人竟也有出頭之日,也有揚眉吐氣的一天。”一個中年修煉者赤裸著上半身,喝了口酒,砸了咂舌,望月感歎。“是啊,以前朝比之時,我們東洲都被趕出了四洲營地,顧熔柞那廝夾著尾巴屁都不敢放一個。現在東洲換了新王,看看,看看我們的待遇,這烈酒,都是映月樓兄弟端上
來的,王府燕府天山宗都得乖乖在旁邊待著,誰敢造次?”
“果真沒錯,我們的選擇是對的,跟著東帝有好肉吃,跟著夜姑娘有好酒喝。”
“……”
輕歌走來時,數千圍聚在篝火旁的修煉者全都肅然站起,“我等參見東帝!”
輕歌皺眉,一揮手,不悅“都是自家人,客氣什麼?今晚,好酒好肉都不要客氣,全算我的。”
嗬,全算九辭的。
要宰就宰自家人,也不肉疼。
輕歌邪惡一笑,繞過諸修煉者,走向內屋。
“娘親……”篝火旁,一個小身影飛奔出來,撲進輕歌的懷內。
小包子仰起頭,黑溜溜的眼在月光下襯得水滴滴,“許久不見,曄兒好想娘親。娘親不在眼前的時候,曄兒度秒如年。”
輕歌抱起小包子,無奈道“曄兒是小男子漢,不可太依賴娘親。”
“不,我就要依賴娘親,娘親說過,小孩可以任性,現在曄兒要行使小孩的權力。”曄兒一本正經的道,惹得周圍人頻頻失笑。
“娘親,你要抱緊曄兒,曄兒很重了。”小包子說。
“好。”
“娘親知道曄兒為何重了嗎?”
“為何?”
“因為曄兒心裡想的,眼裡望的都是娘親,娘親是曄兒的全世界,曄兒把娘親裝在心裡,自然很重。”
“噗——”
九辭聞言,險些踉蹌摔了一跤。
小孩天真無邪的話語,最是打動人了。
“你這丫頭,去了哪裡,尋了半天都不見人。”九辭皺眉。
適才的時間裡,他就差派人把西洲掘地三尺了。
“父親呢?”輕歌轉頭望了望。
“父親與風青陽在說悄悄話。”九辭不假思索的說。
輕歌“……”
呃……
悄悄話……
九辭身影消失不見,隨後拿著狐裘披風從屋內出來,蠻橫霸道地蓋在輕歌身上。
“秋日夜風大,出門也不知帶件衣裳,彆以為自己的身體是鋼筋鐵骨。我的妹妹若是被冷死了,說出去丟得是我的臉。”九辭悶哼。
輕歌望著九辭,笑了,“哥哥,謝謝你。”九辭吹著口哨望天,小手暗戳戳的搓著,心裡樂死了,恨不得插個尾巴搖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