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上這樣一個女子,隻怕難以再對旁人心動。
突然,蘇雅理解了自家兒子的執著。
罷了罷了,這輩子,抱不到孫子了。
蘇雅眉間又上了一抹哀愁。
她隻能和自家夫君去夜府抱孫子了,就看夜青天那老頑童舍不舍得。
蕭蒼一聲歎氣“早知如此,當年就拿如風去夜府來一招狸貓換太子了,否則何至於老夜頭天天在我麵前嘚瑟孫女了。”
蕭如風愣住,委屈巴拉,這話就紮心了。不過看著立在城門前的紅發女子,蕭如風由衷的高興。
他就知道,不論何時何地何等的絕望悲慘,這個人,總能創造出奇跡。
雲巔,夜歌腳步一軟,若非婢女及時扶著隻怕已狼狽地摔下來了。
適才還頤指氣使氣焰囂張的婢女也是驚的似要忘了呼吸,“殿下,這……”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的……”夜歌癲狂了。
那可是足足三百的青蓮侍衛啊,她偷偷帶來的,圍剿夜輕歌之事,她瞞著東陵鱈和隋靈歸。
如今,她如何回去交差?
若因為殺死夜輕歌損失三百侍衛,她倒是勝利,現在夜輕歌沒死,三百侍衛煙消雲散,她該怎麼辦?
夜歌恐懼驚惶地瞪向輕歌,“殺了她,殺了她。”
她風風光光輝煌萬丈的來,現在卻隻剩下她與婢女二人。
她本勝券在握,沒想到生死之際被殺了個回馬槍!
輕歌抬眸,一雙血紅的瞳眸,冰冷無情地望著夜歌。
那樣駭然如寒的眼神,叫夜歌嚇得腿軟,從雲巔倒下,重重摔在地上。
夜歌捂著胸口支起上半身,吐出一口血。
她落在輕歌的腳邊,輕歌俯瞰著她,像是輕瞥一隻螻蟻。
輕歌一腳踩在夜歌的後腦勺,將夜歌的臉壓得與地摩擦。
“嘖嘖……現在青蓮一族這般落魄了?是人是狗都可以成為王後,果真是沒落了。”輕歌歎聲道。
夜歌心有不甘,卻恐懼萬分。
“救……救命……”夜歌的臉與大地摩擦,發出嗚咽般細小的聲音。
輕歌欲一腳震斷夜歌的骨頭,一道青光成為了夜歌的保護罩。
一道身影,出現在輕歌麵前。
隋靈歸冷漠地看了眼夜歌,隨後看向輕歌。
長生強者……
“尊後閣下,青蓮一族準王後夜歌冒犯閣下,罪責至死,但因其是青蓮準王後的份上,懇請閣下留她一條賤命,我可以向你保證,從今往後,這個賤人再也不會重蹈今日之事。”
隋靈歸單膝跪下,雙手抱拳,脊背如青鬆一般挺直了。
眾人聞言,詫異的很。
尊後?
他們的王,何時成了尊後?
“青蓮一族的族長?”輕歌挑眉。
無數人,倒吸一口冷氣。
青蓮一族的族長,竟跪在他們的王麵前!
這是何等的震撼,何等的榮耀!
“正是!”隋靈歸點頭道。
“便是你,本後也能殺,區區一隻螻蟻,何以不得殺?”輕歌戲謔的道,眉眼一抹傲!
那種傲,並非自鳴得意的傲,而是淩駕於天地,荒蕪孤獨萬年後的脫俗,是眾生的仰望。
若有她之傲,蒼生膝下醉!
隋靈歸感受到來自於輕歌身上的殺意,倒吸一口涼氣,吞了吞口水“尊後,我族賤人釀下大錯,我替她向您道歉!賠個不是!”
“你——算什麼東西?你的道歉值幾個錢?”輕歌冷笑。
隋靈歸隻覺得脊背一冷,恐懼無邊。
隋靈歸心裡將夜歌罵了個底朝天,還是如芒在背硬著頭皮說“閣下,當年我族族長與閣下有過一麵之緣,懇請閣下看在當年族長的情麵上,留她一條賤命。若有下次,不用閣下出手,我自會將這賤人五馬分屍!”
青蓮一族萬年前的族長。
鳳棲神情有片刻的恍惚。
在萬年前,她少年時期,羽翼未豐,一次險境,九死一生,若非當年青蓮族長路過所救,隻怕她早已魂斷天涯。
當年,得知對方身份,鳳棲下跪感恩。
青蓮族長說汝乃天星之命,這一跪使不得,若你銘記今日恩,便欠我青蓮一個人情吧。
她鳳棲尊後的人情,何人能夠承著?
她鳳棲為人法則,便是滴水恩,湧泉報,斷發仇,血流河!
而青蓮一族的救命恩情……
小丫頭,抱歉了。
“青蓮族長,記住你今日所言,他日再犯此錯,本必屠你族!”鳳棲怒道。
“是!叩謝尊後不殺之恩。”隋靈歸鬆了口氣。
“從今往後,這個人情,便沒了。”鳳棲道。
“是!”隋靈歸的頭,壓得更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