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跟隨著莫叔,去獵殺九界之中的無辜人類。
莫叔說,有些人的出生,便是為了染紅他人的刀刃。
九辭把梧桐樹枝收起來,去輕歌房內看了一眼,輕歌並未在房中,而是在院子裡修煉。
九辭皺起眉頭,等輕歌修煉告一段落,略微不悅的說“都這麼晚了,也不知注意身體?都是當娘的人了,怎麼還跟個小孩一樣,凡事你都不用擔心,天塌下來了都有哥哥在,這麼拚做什麼呢。”
他懂。
輕歌這般拚,是為了一個夙願。
為了去那長生界,為了見一眼心上人。
九辭不敢把骨髓煙的消息拿出來。
這個妹妹,有多堅強,就有多脆弱。
輕歌睜開靈動清寒的眸,看了看九辭,笑了笑,“此刻多付出一些努力,日後在生死存亡中活下來的幾率就會大一些。”
“彆怕,有哥哥在,誰都動不了你。”九辭揉了揉輕歌的腦袋。
此時,輕歌並未看到九辭臉上的神情。
狹長的眼眸覆蓋著陰影,似有化不開的濃霜和黑墨。
在九辭的強行監督之下,輕歌進了房上了床榻。
九辭似是怕輕歌冷了,一連給輕歌蓋了十來床厚被子,都要把輕歌壓得喘不過氣來了。
輕歌熱的把手伸出去,九辭看到,立馬又塞回了被子之中,一副嚴兄的模樣。
輕歌無可奈何,隻得縮在被子裡,等九辭走了,才敢把小腳腳伸出來。
熱。
真熱。
……
九辭在城主府漫無目的走著,走了幾圈,回到房內躺下,翻來覆去睡不著。
九姑娘那丫頭會自己回來的吧。
若是運氣不好死在四海城,歌兒會找他算賬的。
好歹是宗主之女。
倒不是九辭忌憚藥宗宗主,隻是藥宗宗主對輕歌尚且不錯。
許久,九辭頂著一雙烏青無神的眼,走出城主府。
他把城主府翻了個遍,都沒有找到九姑娘,又去往適才丟下九姑娘的街道。
街道上,三三兩兩戴著麵具鬥篷的行人行走,並未看見九姑娘的蹤跡。
這會兒,九辭才稍稍有些慌了。
“蠢貨,到處亂走什麼,小心被賣到豬的種族做媳婦兒。”九辭低聲暗罵。
與此同時,一個戴著鬥笠的行人路過九辭的身旁,聽見九辭的話,摘下頭上鬥笠,露出一個豬頭。
“小老弟,你怎麼回事,豬惹你了嗎?”這位豬兄說道。
九辭嚇了一大跳,下意識一拳轟出,把豬兄打飛,身體摔在了遠處的地上。
九辭拍了拍胸膛,“什麼鬼,怪嚇人的。”
想到九姑娘若是遇到這些惡人,九辭心裡竟然生起了一股愧疚之色。
九姑娘翻窗離開時,他那一腳好似踹在了九姑娘的麵門,而且扣著九姑娘脖頸的手,力道很重。
想至此,九辭心中稍稍有些不忍。
九辭正要去往彆處尋九姑娘,適才被九辭轟了一拳的豬兄戴上鬥篷,來到九辭麵前“小老弟,你是在找人嗎?”
九辭煩躁鬱悶,正要一拳再打過去,便見那豬兄繼而說“你可是在找一位人族少女?”
九辭雙眼鋒銳,寒光乍現,“你知道她在哪裡?”
“那裡,適才看她被幾個鳥族人帶走了,鳥族人可最喜歡吃人族了,而且還是細皮嫩肉的人族少女,你若不早些去,那少女隻怕要落入魔爪。”豬兄說道。
九辭朝著豬兄指的方向走過去,隨後消失在黑夜裡。
豬兄取下鬥篷,露出殘虐一笑。
愚蠢的人類。
豬兄沿著小巷小道,走了幾圈,到達四海城內的一個偏僻之地。
幾個頭戴鬥篷的人,正圍著一個妙齡少女。
九姑娘身體被繩索捆綁,兩眼皆是惶恐,臉上還有一個鞋拔子印。
顯然,那是被九辭踹的一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