斑駁的光灑在他身上,垂下的影,愈發落寞。
嘭,一個小石子砸在了九辭的身上,九辭愈發之怒。
沒見小爺心情不好嗎?
哪個不長眼的在找死?
九辭一轉頭,便見小山坡上,一襲淺色裙的女子,朝他挑了挑眉,“還鬨情緒呢?回家吃晚飯了。”
“誰鬨情緒了。”九辭迅速否決鬨情緒這個說法,男子漢大丈夫,怎能有小情緒這種東西?
“回不回去?”輕歌問。
“不回。”九辭的臉上就差沒寫著鬨情緒三個字了。
“那我去叫帝師哥哥來。”輕歌轉身就走。
她一直跟在九辭身旁,隻是九辭鬨著情緒,而她又刻意隱蔽,故而沒有被九辭發現。
她一直有注意到,九辭身上偶爾出現的陰鬱之氣。
輕歌沿著小山坡離開,九辭立即追上去,“帝師哥哥?真是胳膊肘往外拐,你記住你就隻有一個親哥,你九辭哥哥。”
輕歌額上落下一排黑線,有些無語,這麼大個人了,還玩吃醋?“你看你名字,輕歌,親哥,都在提醒你做人不能忘本,飲水思源,不能喜新厭舊……”九辭一張嘴劈裡啪啦個沒完,越說越沒邊,輕歌臉頰明顯黑了,看來,從此往後不能
直視自己的名字了。
輕歌走在前邊,顯然不想繼續搭理九辭了。
九辭說的起勁兒,“來,叫個九辭哥哥聽聽。
比起方才賭氣的離開,現在九辭明顯心情愉悅了。
回到赤炎府,輕歌修煉了會兒,想到閻獄在帝師府設下的夜宴,便停下修煉,開了房門走上長廊。
站在長廊,路過九辭房間時,輕歌停下腳步,望著緊閉的門若有所思,她似是聽見了什麼較為奇怪的聲音。
輕歌果斷地打開了房門,一抬眸,入眼便是九辭坐在狀態磨著黑鴉的畫麵。
是了,類似於磨刀的那種磨法。
黑鴉在九辭手中被磨的奄奄一息,輕歌一度懷疑,黑鴉會就此嗝屁了。
不過事實證明,黑鴉的生命力之旺盛,遠遠超出她的想象,被這麼摧殘都還活著。
輕歌肅然起敬,連一隻小小的鴉都能堅強的活著,她一定要更加的堅持不懈才行。
若有人知曉輕歌此刻的心理活動,也不知道會作何感想。
輕歌走至窗台旁,看了看口吐白沫的黑鴉,心裡為其默哀三秒,問“你這是在做什麼?”
“磨鴉,磨銳了,殺了那個狗屁帝師。奪妹之仇,搶妹之恨,不共戴天?!能忍嗎?”絕對不能忍,是個男人就忍不了。
九辭義憤填膺,怒氣衝衝,殺意滔滔,拿出了幾十年來最駭然的一次氣勢。
輸人不輸陣!
“二位閣下,該走了,古鹿馬車已經停在了外麵。”屋外,響起了赤炎府侍女的聲音。
九辭沒有要走的打算,還在磨鴉,輕歌都不忍繼續看下去了。
這世間,怎會有她哥哥這麼幼稚的人?
“走不走?”輕歌沉聲問。
“走,怎麼不走。走!殺到帝師府去!”九辭收起已經半生不死的黑鴉,將磨石放至一旁,瀟灑地躍下窗台,撩了撂額前碎發。
出門前,九辭還在鏡前稍作打扮。
輕歌的臉,已經不能再黑了。
真墨跡……
“鏡子鏡子,九辭是這世界上最好的哥哥,還是帝師?”
“當然是九辭,那破帝師給你提鞋都不配。”
九辭自問自答。輕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