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忘了那人是誰。
但他承諾,要保護好她。
腦子裡一團漿糊,東陵鱈頭痛欲裂。
……
輕歌獨坐在宮殿牆上,無奈地躺下。
九尾血鸞幽幽的聲音傳來“想不到老大的風流債都勾到了青蓮王的頭上。”
“女人,嗬……”朱雀高傲的道。
蛇王懶懶地說“要小心隋靈歸那老女人,賊可怕的。”
玄武“不如把青蓮王一並收了吧。”
輕歌掏了掏耳朵,眉頭蹙緊,低聲道“吵死了。”
虛無之境怎麼天天就這麼吵?尤其是九尾血鸞,那張嘴,一天到晚就沒合上過。
輕歌說罷,虛無之境裡一片安靜。
小白貓窩在輕歌的腿上,舒適地眯起眼睛,偶爾仰起頭看向輕歌,湛藍的瞳眸倒映著滿夜星光。
許久,九尾血鸞又說“老大,你丈夫是誰?”
“妖王。”蛇王說。
九尾血鸞猛地怔住,“妖……妖王……老大,你真可厲害。”登時,九尾血鸞兩眼崇拜的隔著虛無之境看向輕歌。
蛇王又道“老大的兒子是魔君。”
九尾血鸞徹底的震驚。
本以為上了一艘賊船,怎知上了世間最威猛的船!
“誒,不對啊,妖王和人類的兒子,怎麼可能是魔君呢?若是魔君,豈不是有一方是魔?”九尾血鸞浮想聯翩,弱弱地道“老大,你該不會背叛了妖王,與魔有染吧?”
蛇王一尾巴打向九尾血鸞,“想什麼呢?老大是那種人嗎?就算是,你這樣說出來,老大不要麵子的嗎?”
輕歌挑眉,眼神愈發的危險。
虛無之境裡再度陷入沉默,一眾獸獸瑟瑟發抖。
唔。
老大好可怕。
好凶!
……
輕歌頭疼的很,看來這群獸們,是太閒了。
經這麼一鬨,輕歌徹底是沒法睡了,索性坐在高牆之上修煉。
夜裡的星辰之力,尤為旺盛。而且隨著修煉,輕歌發現了一個奧妙。若是在夜裡用星辰之力戰鬥,戰鬥力至少是白天的十倍。當修煉至曙光破曉時,星辰之力已經達到了一個巔峰,密如潮水,浩瀚如夜,最終全部彙聚進真元之內。
在修煉的過程中,一縷血魔煞氣和一絲魘北寒氣,齊齊進入了真元。
像是石沉大海,並沒有起太大的波瀾。但輕歌不知,有些石,是精衛用來填海的石。
一夜無眠,修煉至清晨,霜濃霧重,寒意涼涼。
輕歌躍下高牆,在側殿浴池沐浴。
輕歌閉上眼,隨之吐息,絲絲濁氣消散於長風中。
輕歌身穿薄衣,坐在浴池之中,感受著溫水觸摸肌膚,浴池水麵漂浮的嫣紅花瓣,傳出陣陣芬芳。
驀地,輕歌打開了寶劍冷銳的眸。
風聲微動,輕歌抬頭看向高牆之上。
一道人影迅速撲來,輕歌眼疾手快,精神力微動,衣裳落在了身上,隨其身體迅速旋轉,一瞬之間就已裹上外袍。
那人影臉上戴著麵具,身穿黑衣,五指如爪赫然伸出,欲抓向輕歌的衣襟,撕裂開衣裳。
輕歌雙手展開,腳掌踏風,身如燕輕盈,似流星追月,迅猛後退。
那人想抓住輕歌的腳踝,輕歌趁勢一腳踩在他的臉上,同時手執明王刀,一刀劈向來人的臉。
黑衣人感受到刀的鋒銳,反攻為受節節後退,摔在了浴池水內。黑衣人臉頰雖躲過了刀芒,但鋒銳的光刃,還是破開了他的麵具。
啪啦。
破碎的麵具,掉落進浴池。
輕歌平穩落地,碎發微濕,一雙寒眸輕瞥向他,“妖殿有采花的癖好?”
被識破了真麵目,幽族妖殿倒也不惱,站在浴池裡,笑望著輕歌,“姬姑娘錯了,在下不是采花,是想辣手摧花。”
輕歌嘴角抽搐……
“妖殿癖好真是特彆,恕不奉陪!”輕歌轉身即走。
幽族妖殿連忙喊道“夜輕歌!”
輕歌眸光暗閃,邁動的雙腿不曾停下,眼神卻是愈發鋒利逼人。
幽族妖殿趴在浴池邊沿的大理石上,好奇地望著輕歌消失的方向,懊惱的,自言自語說“難道真是我認錯了?啊呸,分明是青蓮王見一個愛一個,還以為是什麼專情的人呢。”
妖殿悶哼一聲,水花四濺,瀟灑掠出浴池,自天頂捅破了一個窟窿,飛了出去。
待妖殿走後,輕歌換了一身冰藍長衫。
紅衣銀發——夜輕歌的特征太明顯了。現在她是姬美麗。
輕歌換好衣裳,恰逢神女前來。神女看見輕歌,眼底閃過一抹驚豔之色,“紅衣張揚,黑衣內斂,藍衫傾城……姑娘真是美若天仙。”
“神女謬讚了。”輕歌在桌前喝了口茶,“今晚訂婚宴如期舉行?”
“嗯。”
神女淡淡應了一聲,坐在一旁,抬眸望輕歌,說“竹醫師死了。”
輕歌握茶的手一頓,旋即抬手,將茶水一飲而儘。
放下茶杯,輕歌道“該死,不足為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