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青衣聞言,呼吸急促。大
護法在宗府的地位,何等之高。豈
非是光宗耀祖?
她隻需要砍斷燕留芳的雙腿而已。神
主又道“本座倒不是那無情之人,燕公子年輕氣盛,本座也能理解。至於該不該砍斷此子的雙腿,選擇權在你。”神
主言下之意,太顯而易見了。
選擇權給葉青衣,若是葉青衣乖乖砍斷燕留芳的雙腿,葉青衣即可升為宗府大護法。當
然,若葉青衣不去砍斷,燕留芳的命雖然能夠保住,但葉青衣的大護法之位,那就是如同泡沫了。葉
青衣麵色沉重,陷入了思考當中。
她沒想到,神主給了她這麼一個大難題。如
此一來,燕留芳的腿當真被她砍了,燕家主一直會怪罪於她。隻
是……大護法之位……葉青衣著實是心動了。
這可是千載難逢的機會,放在平日,便是以她尊貴的身份,努力幾十年,都不一定能成為大護法。“
青姨,不可!”葉玄姬大聲喊道,試圖改變葉青衣的主意。
葉青衣看了看葉玄姬,深吸一口氣,拔出了腰部鋒利的劍,掠向燕留芳。“
留芳,你到底是年紀太小了,宗府法則,當一視同仁,青姨也不能庇護你!”
葉青衣雙眼裡閃爍著貪婪的光。葉
玄姬瞳眸緊縮,往後退了數步。此
刻的葉青衣,麵容扭曲,貪婪得很。接
觸到了利益的人類,是不是都會變得這樣麵目猙獰?葉
玄姬還記得,葉青衣曾經優雅,溫和,從容,雍容。
葉青衣也曾為愛執著,默默守護在夜驚風身旁,期盼著有朝一日,能打動夜驚風的心。“
不要!”葉玄姬高聲喊道,兩行清淚情不自禁滑落而下。
……
葉青衣提劍,飛掠向燕留芳。
燕留芳眸底閃過一道幽綠的光,冷冷地望著朝自己殺來的葉青衣。葉
青衣的劍,當頭刺下,即將貫穿燕留芳的眉心時,斜叉裡寒光閃爍,似有雷霆四起,左側一把明王刀,自殘陽餘暉裡迸射而出,刀尖撞在葉青衣的劍身上,似高山壓在,有千斤重,把葉青衣打得措手不及,無法穩住身形。
葉青衣以劍支地,身子翻空,而後雙足平穩落地,皺著眉抬起看去“東帝……”她的嗓音格外陰沉。輕
歌懸於高空,立在燕留芳的飛行魔獸前,俯瞰著發絲有些紊亂的葉青衣。“
動東洲的人,不該問一聲本帝嗎?葉青衣,這裡是東洲,不是你南洲,更不是你耀武揚威的地方!”輕歌冷喝道。
葉青衣怔愣過後,旋即冷嗤,滿是嘲諷輕蔑,既已撕破了臉,便不打算笑臉相逢了“我奉神主之令,執宗府之法,懲南洲子民,與你何乾?東帝,莫要高興太早,你也不過是宗府的通緝犯而已,神主和神域八大護法親自來東洲懲處,可有你囂張之地?”
“本帝之東洲之尊,來者皆是我東洲之客,冒犯我東洲者,上至神主,下至豬狗,誰敢放肆?更何況你區區南洲葉府女,你以為你是宗府大護法了?你可是忘了,上一個宗府大護法,便是死在本帝的手中。本帝既已斬了一個宗府大護法的狗頭,不介意多斬一個,葉青衣,你想試一試這把刀的鋒利嗎?”輕歌握住刀柄,指向葉青衣,狂妄囂張,其勢如山,聲似雷霆,震顫於東洲。
葉青衣呆滯了,不曾想到,即便神主到來,一個小小的東帝也敢這般囂張。
葉青衣不明白,夜輕歌究竟是何處來的自信?雪
女轉眸望著輕歌,若有所思。
夜輕歌打算做什麼?
夜輕歌雖是年少輕狂,熱血沸騰,卻也有著不符合年紀的成熟穩重。此
話一出,便是徹底拂了神主的顏麵,從此以後,神主絕不容她。神
主的實力,絕不是那些花架子,距離本源境,僅僅一步之遙。
夜輕歌是打算徹底與神主撕破臉了,然而,為什麼呢?何
來的力量,麵對八大護法和一個神主?雪
女凝眸,遙望著輕歌,陷入了沉默的思考裡。輕
歌的言語張狂至極,神主周身的氛圍,一下子冷到了極致,宛如凜冬驟至。
燕留芳坐在飛行魔獸上,看著女子瘦弱的背影,微微怔住。
“東帝?”聽
到男子的聲音,輕歌回頭看去,笑道“彆忘了我們的約定。”她
寫給南洲的那封信上,不僅僅隻有一句話。
她之所以要燕留芳相助,是為了更大的野心!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輕歌在背地裡推動這一場戰鬥,達到鼎沸高氵朝!
隻是,為什麼呢?
雪女看透了這一點,卻是不知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