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個字都有巴掌大,哪怕隻有四個字,也讓方獄寫了許久,仿若用儘畢生之力。
這是什麼字……
輕歌看不懂。
想來,因是方獄在極度痛苦的狀態下,無法寫出方正的字。
“木偶替身。”精神世界,響起了古龍殘魂較為深沉的聲音。
“什麼?”輕歌目光一閃。
“這三個血字的意思。”古龍說道。
聞言,輕歌腦海裡似是有什麼畫麵一閃而過,卻難以捕捉。
輕歌的心有些慌,不知有何想到了扶希所說的命星劫。
方獄究竟是哪裡了?
是他精心設計離開,還是被人殺之?
若是方獄自主離開,何故寫下幾個字惹疑端?
若是後者的話,為何要殺方獄呢?是殺之泄恨,還是殺人滅口?
“歌兒,找到了這個。”龍釋天跳下地牢,拿出一個泛黃的簿子遞給輕歌。
“這是什麼?”輕歌接過此簿。
“在守牢戰士的住處發現,此人有個習慣,會把每日發生的事,記下來。”龍釋天道。
輕歌翻開泛黃的簿子,突地,不再翻頁,定睛看去,麵色稍有變化。
在半月前,方獄便每日喊他,說要見東帝,如若不見,東帝必亡。
此後,每一頁都在寫方獄如何的請求與東帝見麵,每一次都離不開那幾句。
“讓我見一麵東帝,就一麵,否則東帝會死的。”
“我求你了,去跟東帝說一聲好不好?”
“啊,東帝要亡啊,此罪歸咎於你!”
“……”
每一頁的後麵,這名戰士都會寫下自己的感想,滿是嘲諷和不屑。
他隻以為方獄是在詛咒東帝,更不會認為,一個殘忍傷害過東帝和東帝家人的仇人,會報之以恩。
輕歌將簿子裡的內容全部看完,心情格外的沉重。
方獄到底要與她說什麼?
既然如此,那一日她來地牢與之見麵的時候,為何不說?
輕歌的目光,落在那駭然鮮紅的血字上。
木偶替身?
那是什麼?
何為木偶?又何為替身?
輕歌的腦海,早已被各種憂心的事填滿。
哪怕她聰明伶俐,也想不出這四個字,到底是什麼意思。
在四個血字後麵,還有鬼畫符般的血痕,輕歌不知,那是方獄還想繼續往下寫字,還是特意給出的訊號。
方獄……還活著嗎……
輕歌走出了地牢,頭疼欲裂。九辭問訊匆匆趕來,一麵走一麵憤恨地罵“這方獄真是陰魂不散,都這樣了,還能逃出生天,也不知該說他命大,還是蛆蟲般不依不饒。歌兒你放心,就算他躲到了十八
層地獄,便是掘地三尺,我也會把他找出來,好好教訓教訓。”
輕歌腦子裡依舊是那四個醒目血腥的字,並沒有聽見九辭的罵罵咧咧。
“誒……歌兒……?”九辭詫異,目光追隨著輕歌,繼而扭頭望向輕歌。
隻見輕歌快步去往夜神宮,抵達勤政殿,恰逢梁蕭也在。
“梁蕭,替我做一件事。”輕歌說道。
“是。”
“把所有與木偶有關的書籍找出來,第一時間送到夜神宮!”
“……”
梁蕭詫然,不知此是何意,猶豫少頃,點頭頷首,快步離開。
輕歌坐在勤政殿的龍椅上,陷入了思考之中。
“古龍前輩,你說,木偶替身,是什麼意思?”輕歌問道。
“不知。”古龍殘魂道“在萬年前,周老的那個時代,我追隨周老,倒是聽說過一件稀奇的事。”
“與木偶有關?”“嗯,聽說天地以西,荒蕪無人煙之地,有一人,乃是著名的木匠。他擅長雕刻人偶,而那些人偶,皆不是冰冷的物體,竟與真人一般。聽說,有一個種族,帶著戰神軍隊前往此地,欲擒木匠,怎知全都喪命於人偶手中。後來,世人都知,木匠手下的人偶,皆是有著無窮的力量。隻是……這隻是傳說而已,沒有人當真過。畢竟,人偶,何來的靈性?又何來的戰鬥力?聽著不覺得玄乎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