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林王對修煉的執著,讓修煉者們敬畏。
若非此次半妖之病,過於嚴重,鐘林王絕不出山來定北郊。
“鐘林兄,殿主、宗主,好久不見,彆來無恙呀。”
天啟王攜夫走出海鹿馬車,麵湧春暖之笑,格外的親和。
天啟王在海域呼風喚雨,極具威嚴,卻也是最親和樸實的一個王,沒有那麼多的富麗堂皇和揮霍。
天啟王對妻子的感情,更是天下女子所羨慕的。
然而——隨之一番話笑著說出,定北郊的氣氛卻是陡然冷凝,陷入了奇怪的氛圍之中。
神主望向天啟王,若有所思,眼中有著疑惑。
他與天啟王,最早相視,四部與神域發動戰爭的時候,天啟王還未他說過話。
逢年過節,各自送禮,不說情同手足,卻也有幾分感情在。
以往的天啟王,見到他異常熱情,就算沒有熱情,也不至於刻意冷落。
譬如此刻,天啟王走出海鹿馬車,眼睛裡看見了所有人,唯獨沒有他神主。
這一點讓神主非常的奇怪,他捫心自問,從未得罪過天啟王,何至於受此冷板凳?
關鍵是,此前黑暗殿主出現,斷護法一臂,已讓神主丟儘了臉。
天啟王弄這麼一出,更讓他無顏在此了。
天啟王扶著夫人走下來,夫人臉頰覆著一層麵紗,眼尾雖有細紋,卻風韻猶存,優雅大方。
殿主笑道“天啟王與夫人琴瑟和鳴,舉案齊眉,果真如此,真是叫人好生羨慕。”
天啟王看了眼殿主,無奈搖搖頭“你也該找個人陪伴著了。”
殿主雙手環胸,微抬下頜,纖纖玉手,指腹自那二十四尺破天刀上一帶而過。
卻見殿主不屑一笑,狂傲囂張,冷嗤出聲“天下之大,庸人如狗,哪個男人配與我並肩而行?”
殿主說完,所有的人都已愣住。
這樣的話,若是旁的女子說,隻會被人詬病,心比天高,命比紙薄。
若是從殿主的嘴裡說出來,卻是截然不同的感覺。
的確,天下如此多的男人,誰配站在她身旁?
能在殿主身旁的,隻有那三人高的二十四尺破天刀。
據說,此刀威力無窮,二十四刀可破天。
誠然,自不是真正的去破天,隻是一種誇張的形容。
鐘林王帶著隊伍站在一側,有人拿來一張乾坤圖騰??毯,鐘林王便盤腿而坐,安心的修煉。
論其鐘林王一生,悟道,修煉,追隨大道,永不停歇。
他與神主等人極不相同,修煉突破,並非為了江山美人權力地位,而是尋找修煉的真諦,去大道的儘頭看看。
鐘林王的每時每刻,都是在修煉悟道,其他人對此早已見怪不怪,反而心生敬佩。
而鐘林王帶來的隊伍,數千人,一同打坐修煉,風雨不動,宛如老僧入定。
天啟王見鐘林王沒有理會自己的意思,倒也不怒。
鐘林王就是這種人,給彆人多說一個字,都是在耽誤自己修煉的時間。
幻月宗主微笑“聽說天啟海有一位神秘人,乃月主月姬,傳言她治好了夫人,原還不信,沒想到確有此事,倒是我孤陋寡聞了。”
宗主的聲音格外好聽,宛如那琴音笛樂,與春風秋雨微微響起,洗滌心靈。
神主猶豫了片刻,還是起身走來,若無其事地開口“前些年有幸見過夫人一麵,今日再見,夫人美貌韻味,不輸當年。”
天啟夫人是優雅隨和的,與人友善,不會因身份的高低貴賤,而看人說話。
夫人正在與殿主、幻月宗主幾人相談甚歡,突地聽見了神主的話,夫人皺著眉看過去。
她下意識拉開了距離,不理神主,繼而望向殿主,說道“終會有一個有緣人來到你身邊,陪你度過漫漫餘生的。”
“無所謂。”
殿主滿不在意。
神主甚是尷尬,以拳抵唇乾咳了一聲,笑望著天啟王“多日未見,天啟兄還是英俊如常。”
“神主今日似是有些話多?”
天啟王皮笑肉不笑,突如其來的嚴肅叫神主啞口無言。
很明顯的,天啟夫婦,不想理他。
神主百思不得其解,究竟哪裡得罪了這一對夫婦?
神主扯了扯臉皮,張張嘴,終是未言,回到椅上坐下。
思來想去,還是找不到緣由,想不出一個所以來。
在過去的時日裡,他絕對沒有得罪天啟王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