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才沒見過世麵,你個婦道人家知道些什麼?而且我們男人說話,哪有你插嘴的份?”夜青天怒得瞪大雙眸,氣得吹胡子瞪眼睛。
祖爺雙手環胸,輕蔑一笑,不屑地看了眼夜青天,旋即喝了口酒,自言自語般低聲道“歌兒能這般優秀,也是隨了我這個外婆。”
“你可彆給自己臉上貼金了,一大把年紀都不知害臊的嗎?”夜青天嗬了一聲。
二老一見麵就吵,周圍的人都已習以為常。
悄然地,輕歌走出了蕭府,漫無目的地行走在長街。
出現在英武侯府前時,輕歌望向了昏暗幽森的街道。
那年,有個馬車停留此處,一老一少。
老者白發蒼蒼,女孩麵色蒼白,奄奄一息。
她說,她叫莫憂。
輕歌一個人坐在府前的青石白階上,雙手托著臉,月光灑下,小臉格外明媚動人。
忽而,一道身影於月光中出現,少女溫柔地凝望著她。
輕歌仰頭看去,在她的視野裡,隻有一片黑夜虛空,和一道奇怪的光束。
莫憂站在皎潔的月光裡,眼神寫滿了複雜。
在輕歌看不清的月光裡,莫憂走至輕歌麵前,彎下身,在輕歌額上落下一吻。
——我的王。
——我願為你而死。
莫憂閉著眼,心裡響起了輕柔而無悔的聲音。
輕歌睜大眼眸望著前方,孤獨的她坐在侯府前,什麼都沒有看到。
但是在這一刻,她的心臟,好似裂開了一道縫,裂縫裡填滿了悲哀。
輕歌抬起手,輕撫夜空。
她看不見那道身影,但她準確地,撫摸著莫憂的臉。
莫憂微笑著,身影消失在光內。
輕歌還保持著抬手觸碰夜空的動作,遠山般的眉微凝起,雙唇亦緊抿著。
輕歌靠著旁側的石柱睡去,夜裡走來一人,二號穿著淡綠長衫,手裡拿著胭脂色的披風。
她溫柔細心地將披風蓋在輕歌的身上,便坐在身旁陪伴著。
墨邪手裡拿著絨毯來遲了,坐在高牆哀怨地看了眼二號,突然之間有些後悔帶輕歌去鬥獸場了,不然的話,現在哪有這個二號什麼事。
墨邪這一回算是知道什麼叫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了。
還想著趁姬月不在,打算在四星挖一波牆角,沒想到半路殺出個二號。
墨邪索性把絨毯蓋在了自己的老寒腿上,坐在牆上守著,以邪惡之力驅散掉那些趁夜而來的蚊蠅。
若是邪惡大殿的族老們知道,這廝竟用神聖寶貴的邪惡之力用在驅散蚊蠅上,隻怕一個個都要氣得跳腳。
浪費……
實在是太浪費了……
後半夜,墨邪拿出酒葫蘆,輕嗅辟穀精元氣,腹裡的饑餓感瞬間消失。
“老月,彆太得意了,隻要鋤頭揮得好,沒有挖不到的牆角。”
刹那,墨邪鬥誌滿滿。
一側,出現了個小人兒,站在牆上,睜著美麗漂亮的異瞳,歪著腦袋望著墨邪。“你好,你也沉迷我娘親的美色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