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族婆婆與之對視許久,沉默半晌,才心情沉重地點了下頭“好。”
“……”
輕歌換回了黑色長衫,穿上合腳的銀絲軟靴,把姬月留下的紅袍和大靴放在了空間寶物裡,和那一塊冰封的白蘿卜放在一起。“姑娘,你回到人族吧,妖後與魔淵的仇並非一兩日形成的,而且城前你那般辱她,等她後知後覺發現你隻是在強撐,隻怕會卷土重來。而且南大將軍南岩叔是聖羽族精心
培育了數百年的人才,三百多年來從未有過敗績,此次戰敗臨天,甚至被斬去雙臂與廢人無異。新仇舊恨,誓不甘休,聖羽族一定會怒滅魔淵的。”三族婆婆太息一聲,蒼蒼白發,儘顯滄桑,她把手抬起,取下頭頂的一支翡玉簪子,為輕歌挽發,彆在輕歌的發間“老身沒有資格教你何為女子,你是魔淵的恩人,在災
難來臨前,我希望你能回到你的生活。”
翡玉簪子,尾部是鳳翎的圖騰,遠遠看去,會折射出煙青色的光。
輕歌忽然握住了三族婆婆蒼老的手,凝視婆婆,說道“我與魔淵,同在。”
三族婆婆哽咽,“何必呢……”
“妖蓮不在,曄兒不在,我在。”
“……”
一瞬間,三族婆婆愴然落淚,掩麵而泣。
此刻,姬月和夜姑姑本欲回到夜族,半途姬月轉了方向,去到了聖羽族。
聖羽族的金鼎大門前,族中侍衛看見公子夜,興奮異常地回族稟報。
聖羽族長親自迎接公子夜,笑眯眯地道“夜殿遠道而來,聖羽一族有失遠迎,還望海涵。”
夜族姑姑看著散發著光芒的金鼎大門,心臟咯噔一跳,忽然有種不好的預感。
公子前來聖羽族,絕對不是什麼好兆頭。
夜姑姑再看向紅光滿麵的聖羽族長,猛吞了幾下口水。
“聽說族長的孫兒南岩叔受了重傷?”姬月問道。
聖羽族長一臉怒容“還不是那該死的血魔,竟敢這樣傷我孫兒!這樣的女魔頭,實在該千刀萬剮,死不足惜!”姬月俊美的臉龐浮現了詭異的笑,聖羽族長沒察覺到,繼而罵罵咧咧地道“萬年之前,青蓮就該懲治血魔,一個殺人不眨眼的邪物,青蓮怎麼還允許她活在世上?她敢傷
及吾孫,這魔淵之地,本族長一定要踏平!”
夜姑姑隻覺得聖羽族長是個可憐人,為了提醒族長,夜姑姑猛地咳嗽了好幾聲。
“夜姑姑是不是受了風寒?”聖羽族長擔心地問。
夜姑姑憋紅了一張臉,這聖羽族長是個白癡嗎?
“我沒事。”夜姑姑麵無表情道。
姬月淡漠地看了眼夜姑姑,那一眼叫夜族姑姑心驚肉跳,不敢再提醒聖羽族長。
“夜殿是客,倒是我疏忽了,來,裡麵請。”聖羽族長道。
姬月點頭,朝族中走去。
一路上,聖羽族長都在巴結討好姬月。
“族長,聽說來客人了。”一道清麗之聲響起,宛如空穀的百靈鳥。
姬月朝前方看去,一身白衣勝雪的聖羽仙子,踩著蓮花步緩緩而至,身形曼妙,微風偶來,裙琚未動。
侍女為聖羽仙子打著遮陽的油紙傘,仙子腰間佩戴一方精致小巧的寶劍。
聖羽仙子早便知客人是夜殿,這會兒卻假裝不知,感到驚訝“夜姑姑,你怎來了,那這位……一定是夜殿了!”
夜姑姑微笑。姬月冷不丁說“穿的這麼白,姑娘是要給誰吊唁奔喪?據我所知,南岩叔雖斷雙臂,卻還健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