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翎天輕撫她的後腦勺,安慰道“好了,沒事了,沒事了……”
長白仙母怔住,她隻是隨口一句,打算膈應一下老祖宗而已,沒想到一向軟硬不吃極其難纏的夜老竟是如此的聽話!
“小夜,過來。”老祖宗朝姬月擺了擺手。
說罷,見姬月一動不動,老祖宗黑著臉又說了一句“把老夫的孫媳婦兒一起帶過來。”
如此,姬月才牽著媳婦兒的手走向老祖宗,二人身後,獨坐蓮花的仙人漂浮在半空,不疾不徐地跟上。
“無恥豎子,還我仙氣!”長白仙母後知後覺,惱羞成怒了,舉鼎嗬斥道。長白仙母正要舉鼎走來,老祖宗扣了扣耳朵,朝著指甲吹了口氣,懶洋洋地看向長白仙母“長白的老娘們,你左一個豎子,右一個豎子是要做什麼?老夫的孫兒,青蓮的侯爺,在你嘴裡就是無恥豎子?你也算是活了一大把年紀的人了,一個小孩而已,你用得著舉鼎大怒嗎?在座的諸位都曉得你是長白仙母,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是哪裡來的
無恥潑婦。”
“夜老,你莫要亂扣帽子,夢神圖你已拿回,你孫兒可沒有要把長白仙氣還給我的打算!”長白仙母怒道。
老祖宗無奈地道“誰拿你長白仙氣了,好好看清楚,此乃仙人,豈是你那一縷仙氣可以比的。”
長白仙母氣急敗壞,瞪著老祖宗,奈何言辭沒有夜老犀利,亦沒有老祖宗那麼的不要臉,若論嘴皮子功夫,長白仙母還真的是占下風了。
“血魔,你奪走小魔君,難道是想壞了千族的規矩?”妖後問道。
這才是她最為關心的。
五個億的小魔君,她怎麼舍得放走!輕歌不言,而是望向東陵鱈“青蓮王,青蓮太祖,大帝姬,周老先生,都是為江山社稷造福之人,他們曾在千族立下明文規矩,各族之間,對待子民俘虜,就算要他們為
奴,也不可以折磨,虐殺,摧殘。是否如此”
“的確是這樣,太祖三人,一心隻有蒼生,青蓮明文法,是他們熬了許多個春秋擬出來的。在帝姬古碑第三麵,有這麼個說法。”東陵鱈點頭認可。
妖後驟然心跳加速,與冰翎天對視了一眼,冰翎天忘記了鳳袍燒毀的痛苦,想起血舞樓底下的事。
老祖宗一聲怒喝,陰差陽錯下,音浪攻擊摧毀了陣法。
妖後已經第一時間派出手下人去處理這件事了,難道還是被血魔發現了?
輕歌鬆開了姬月的手,再一次走向高台。
披風曳地,十步之長,血色戰袍如鏗鏘之花。
輕歌未施粉黛,未戴珠玉,三千紅發隨意散下,一雙殺戮血眸略帶譏誚嘲諷地瞥著妖後。
步伐沉穩而緩慢,一步,一步,數步之後終於出現在妖後的麵前,輕歌往下指去,冷聲問“妖後,告訴我,這下麵有什麼?”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這下麵,又能有什麼?血舞樓由你魔族君主設計,你,應該比我更清楚才對。”說至此,妖後倒是有了些自信,似是篤定不會被發現。
血舞樓的設計,妖後可是‘參與’過的。
隻要她不說出那個秘密,誰也彆想進入血舞樓底部。
在許久以前,望著相愛的妖蓮、妖王,她溫柔一笑,細語送上祝福。
聽說,她的未婚夫與魔君,便是在鮫魔城相遇,相知,私定終生……
那夜,她做了個夢,夢裡鮫魔城的所有魔人,都跪在她的足下求饒哭喊,而她無情地滅了這些魔人,也毀了這座城。
妖後戲謔地望著血魔,現在,就差她了……
妖蓮一生沒有幾個朋友,血魔是最為重要的一個。
若非血魔三番五次的插手,妖蓮早就沒命活在世上了!
妖後看著輕歌的目光裡充滿了陰鷙駭然的仇恨。
“妖後,告訴我,鮫魔城的魔人在何處!”輕歌問道。
“那些魔人,早已逃走,至於逃去了何處,本後便不知了。”妖後淡淡地說,應對如流,從容不迫。
輕歌氣定神閒,倒也不急,從她和妖後的對話裡,輕歌便已知曉,沒有特殊的渠道,是沒有辦法進入血舞樓底部的。
“適才血舞樓底下有哀嚎之聲,請青蓮王徹查此事。”無憂單膝跪地,雙手拱起,頷首道。
東陵鱈點頭,“七族老,你去看看血舞樓底下有什麼吧。”
“是。”
“……”
七族老做起事來倒是雷厲風行,一眨眼就帶著青蓮侍衛們勘察血舞樓。
一般來說,設有地宮密室的地方,都會有暗格。
隻要找到隱匿的暗格,就能開啟地宮密室。
七族老是個全才,為將征戰沙場,也當過文官,一支筆攪得朝堂起風雲,甚至參與過幾座建築物的建設。
對於暗格,七族老較為拿手。
而這一次,卻是棘手了。
七族老自信滿滿地去尋找暗格,卻是失望而歸。
一炷香後,七族老繞了幾圈,把血舞樓裡裡外外偵查一遍,終於回到原點。
“如何?”東陵鱈問。七族老搖了搖頭“我可以篤定,血舞樓底下,沒有任何特殊的暗格,亦沒有地宮和密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