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祖宗嘴上嫌棄,心裡卻為這個孩子感到高興。
人族丫頭,是姬王的命啊。
“聽說妖域冰帝冰翎天是因愛生恨,執著於王妃一位。”
老祖宗說。
姬月再落一子,“夜老,你輸了。”
聊著八卦的老祖宗猛地低頭看去,自己的白棋都已被姬月的黑子堵截,已無翻盤的可能。
老祖宗驟怒“你這小子是故意的嗎?”
“夜老年紀大了。”
姬月輕聲說。
輕歌和二號端著桃花甜糕梨酥和雲煙茶走來,“歇會兒吧。”
夜老看見美食糕點,兩眼發光,乾咳數聲,再故作鎮定地拿起糕點送入嘴中細嚼慢咽。
“給你準備的雲煙茶,是東陵送的,他知你不勝酒力,日後可彆喝酒了。”
輕歌真擔心小月月一喝酒就跟彆的狗跑了。
姬月斜睨雲煙茶,悶哼了一聲,慢悠悠掏出酒壺,仰頭喝了一口,那驕傲的小表情可真是造作。
輕歌臉都黑了下去,這廝是覺得她看不出來酒壺裡的涼茶水嗎?
一杯就倒又不是什麼丟臉的事,何至於死要麵子?
廊下的幾人都知道酒壺裡是什麼,卻也不拆穿。
姬月喝完酒壺裡的涼茶水,還學著輕歌平時喝酒的模樣,頗為真實地砸了咂嘴,墨邪、東陵鱈和七族老三人走至廊下,見姬月下棋飲茶吃糕點,那叫個閒情逸致,二人氣結。
他們在庭院裡因為鮫魔城之事說個口乾舌燥,這廝倒好,在廊下享清福。
墨邪搶了桃花糕一口吃掉,東陵鱈優雅地拿起梨酥,以為沒人注意,動作越來越快,拿起就往袖子裡塞,幾個瞬間後,托盤上再無梨酥。
“今日的茶和糕點,都是長老準備的。”
夜蔚才說完,姬月搶過一壺茶,一口喝掉。
墨邪目瞪口呆,“夜殿,要點臉成嗎?”
東陵鱈大袖鼓鼓的,雖然沒喝到輕歌泡的茶,卻也心滿意足。
墨邪發現了東陵鱈的小心思和動作,氣不打一處來,正打算搶走桃花糕,怎知老祖宗吃得開心,把剩下的桃花糕都給搶了。
、轉瞬之間,托盤就已空空如也,墨邪嘴角抽出了好幾下,恨不得離家出走去浪跡天涯。
“冰帝手握鳳尾翎,你們幾個倒是不緊張。”
老祖宗笑嗬嗬地道。
“強弩之末,不足為懼。”
輕歌坐下,姬月拿過涼扇為她扇風。
“鳳尾翎可以統禦千族裡的所有鳳族!”
老祖宗道。
“夜老可知傳承鳳尾翎的必要條件?”
輕歌問。
“鳳族最純正的血脈,還有機緣二字。
冰翎天的血脈不算純正,如若不是機緣奇妙的話,應該是用了旁門左道才傳承的鳳尾翎。”
老祖宗沉思片刻,說。
輕歌再問“世上可有一個旁係鳳族,血脈之純比得過流雲靈女風?”
“流雲靈女鳳,萬鳳之首,不可比。
但是除了那一次四海城的拍賣,世上再無流雲鳳脈。”
老祖宗解釋道。
輕歌笑而不語,姬月深深凝望著自家媳婦兒,好似知道了些什麼。
夜蔚道“此戰我族若敗,冰翎天可能會成為第二個薑如煙,不僅僅是妖域的冰帝了。”
輕歌凝眸不言,望向了遠方,體內的血液緩緩流動。
以她的天賦血脈,早便可以覺醒精靈血脈,奈何精靈血脈與流雲鳳脈相衝,導致精靈血脈一直都沒有完全的覺醒。
至於流雲鳳脈,輕歌沒有完全地掌控這股力量,但她能感受到,血液裡流淌的,那股力量。
她眉間的自信,源於此。
兩日的時間裡,鮫魔城的魔人們忐忑不安,難以休眠,倒是他們的五長老,能吃能喝還能睡,偶爾跟夜公子說些甜言蜜語,或是帶著小包子在城內街道逛逛。
東陵鱈和墨邪本想著積極應戰,偏生輕歌不把這場戰鬥放在心上,他們也就跟著賞月看花喝美酒,偶爾同仇敵愾一起對付姬月。
墨邪無法喝酒,倒是想到了一個辦法,以聞的方式將醇香吸乾,猶如喝酒,亦會有醉意。
夜半三更,喝到痛快時,倆兄弟抱頭痛哭,用著輕歌聽不懂的語言互相傾訴。
反觀無憂,哼哧哼哧的跟著小包子,活像個奶爸。
姬月小倆口樂得清閒,執手走在長街,或是去城牆的最高處看看明月,又或是下一盤棋。
屋簷上,倆人盤腿而坐,中間擺放著棋盤。
姬月才落下一子,輕歌就黑了臉,把棋子還給姬月,又把自己落下的棋撿了起來“方才下錯了,我決定走這個地方。”
古龍前輩滿是不屑,堂堂東洲女帝,竟然做出了晦棋這樣丟臉的事。
老怪物說“連棋都下不好的女人,你喜歡作甚?”
古龍震怒“下棋能當飯吃嗎?”
“權貴家的金枝玉葉,哪個不是琴棋書畫樣樣精通,你看這丫頭,不會下棋就算了,還晦棋,可見棋品甚差,人品更差!”
老怪物輕蔑地說。
“你看看這男人,沾酒就倒,最多兩杯,算什麼男人?
夜丫頭,趕緊跟他斷了,去找個千杯不醉的真英雄。”
古龍前輩怒道。
老怪物不服了“誰說男人要酒力甚好的?
簡直一派胡言。
這小兔崽子雖然不會喝酒,卻是至高無上的青帝,什麼女人沒有?”
“我家丫頭不會下棋,卻是人中龍鳳,女中豪傑,提親的男人們都能從低等大陸排到長生界,青帝算什麼?”
“……”一龍一怪喋喋不休,吵得輕歌頭疼。
“閉嘴!”
輕歌與姬月幾乎不約而同地出聲,便是鴉雀無聲。
輕歌落下一子,“我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