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上最強妃!
此時此刻,包括天鳳族長在內的風族族人們,沒有人懷疑輕歌的真心實意。
畢竟,天鳳族長真的拿出了匕首,而在此之前,血魔的表現實在是完美。
殊不知,這是一場硬碰硬的心理博弈。
天鳳族長拿的那把匕首,開不了鳳尾翎。
退一萬步說,就算天鳳族長想拿鳳尾翎又如何,輕歌以靈女鳳脈為媒介,天鳳族長就算在千世鳳族裡的德高望重,如何比得上靈女鳳脈?
如此下去隻有一個下場,天鳳族長動刀割血還拿不掉鳳尾翎,那麼,任何看見此景的圍觀者們,下意識的便會想到是天鳳族長不夠格,血魔實乃真正的鳳主。
不論哪種變化,對於輕歌來說都是百利而無一害的。
精神世界裡的古龍殘魂深深歎氣,周老當年若有這心機,也不至於走得那麼早了。
周老過於耿直,剛正不阿,比鐵還堅硬的性子,注定要吃虧。
反觀夜輕歌這丫頭,有勇有謀,懂得變通卻不入歪門邪道,雖是暴戾卻留一絲底線善意,此乃,初衷。
輕歌堅信,為人處世,一旦放棄底線,不再堅守,將永無下限,陷入惡性的死循環裡。
輕歌垂眸笑望著跪地磕頭的天鳳族長,眸光暗閃,眼底深處隱隱露出了恐怕如斯的野心。
從四星到現在,數年的光陰彈指一瞬間,唯獨不變的是那份英勇和野心。
勇氣使她敢於麵對神罰,笑對世間苦難,野心讓她一路攀登,戴上王的冠冕。蝶形麵具下殷紅的唇,勾著妖冶如花的笑,旋即隻見輕歌優雅地俯身,雙手托著天鳳族長兩側的肩將其扶起“天鳳族長,我血魔立世萬年之久,興許遺臭萬年,臭名昭著,然,族長和在座的諸位族人應該知道,世人提及我血魔二字,便會想到義氣。是,我不是什麼好人,甚至一怒之下殺伐無情,搏了這條命也要仇敵性命。今日吾為鳳主,興許沒有滔天實力,暫時不能給你們帶來福祉,但隻有我血魔活在世上一天,隻要我還站的起來,我的骨頭沒有被仇敵粉碎,我就能護著你們,護著數千旁係鳳族的每
一個族人!”
風過無聲,唯有血魔沙啞的聲音響徹在天地間。跪地的鳳族族人們梗著脖子仰頭凝望,一刹那熱淚盈眶。
興許,這一刻沒有拋頭顱灑熱血的感覺,卻有一份掩藏於心的悸動,從心底裡認可了血魔這個鳳主。
“鳳主……鳳主……”隋靈歸皺眉低語,腦子裡似要撲捉到什麼靈光。
七族老看了眼隋靈歸,渾濁蒼老的目光裡平靜如汪洋不見底的深海。攝政王站在隋靈歸的身側,雙手環胸,目視前方,聽到隋靈歸喃喃自語的聲音,片刻過去才淡漠地出聲“大帝姬有言,青蓮長盛不衰,最大的劫難便是飛禽。而千世青蓮
的時代結束時,即將迎來的便是……鳳主天下……”
“對!是鳳主天下!”隋靈歸一個激靈,凝眸盯著輕歌看“旁係鳳族之首,鳳尾翎得主,鳳主……會是你嗎……”
“都道鳳主是傳言,沒想到成了真,不過,區區旁係鳳族,怎奈我泱泱青蓮?”攝政王道。
隋靈歸皺眉,眼底一抹狠戾之色“聽說,血魔墮邪了?豈非笑話!千族之內五十五旁係鳳族尊她為主,難道這些名門正族,都要墮邪嗎?她是把青蓮當成擺設嗎?”隋靈歸單膝跪地,麵朝東陵鱈“吾王,血魔慫恿族人墮邪,實在是無法無天,無視大帝姬法規,若是傳了出去,隻怕會是千族的笑話!青蓮族長隋靈歸,懇請吾王鏟除血
魔,將其頭顱掛在青蓮城,以儆效尤!”
鳳主天下……
想到這四個字的時候,隋靈歸心裡一陣發顫,出現了恐慌。
而今青蓮一族,不僅要防範中南幽族和血族,還得提防著鳳主?
雖說鳳主僅僅隻是一個稱呼,現在的血魔還不是青蓮的威脅,但隋靈歸身為一族之長,深刻的明白,等血魔成長到對青蓮產生威脅的時候,就已晚了。
故此,隋靈歸秉持著寧可錯殺一千絕不放過一個的信念,抱著極強的戾氣,給東陵鱈下了最後通牒。
隋靈歸的確尊敬東陵鱈,可惜如攝政王所說,東陵鱈丟失的不僅僅是四星那一段時間的回憶,還有屬於青蓮王的浩瀚之力。
東陵鱈為高高在上的王,也能與隋靈歸爭鋒相對,可當隋靈歸執意做一件事時,會毫不猶豫站在東陵鱈的對立麵。
隋靈歸曾說,當東陵鱈事事以天下蒼生考慮,為青蓮社稷著想,隋靈歸絕對不會當一個霸道惹人厭垂簾聽政的‘太後’。
隋靈歸即便與東陵鱈唱反調,也要除了血魔這個定時炸彈。
天鳳族長聽見隋靈歸的話,登時愣住了,天鳳族在上三族,都歸於青蓮所管轄。
青蓮族長發話,她無權請求。
而且輕歌成為鳳主不過幾個瞬息間,天鳳族長等族人們感受到了共鳴,卻沒那份感情出來為輕歌求情。
為了一個不知前程如何的鳳主,得罪堂堂青蓮族長,實在不是什麼明智之舉。
當然,輕歌若是一聲令下,如冰翎天那樣逼迫五十五鳳族與青蓮杠上,打算再來一場戰爭,他們也隻能硬著頭皮上。
天鳳族長後知後覺,這才反應過來血魔墮邪的事,眼底有一抹複雜這可真是造孽,還不如冰翎天那個沒腦子的冰帝,至少不會與青蓮一族正麵交鋒。
“天鳳族長。”輕歌終於出聲了,天鳳族長壓低了腦袋,滿頭大汗,匍匐跪地的族人們瑟瑟發抖,惶恐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