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上最強妃!
一整日的時間裡,神荒族長都在接見其他族前來拜訪的來客。
無憂則是來到了錢叔的房間,“錢叔,你找我?”
錢叔背對著無憂,仰頭看著掛在牆壁上的一幅畫,久久不語。
無憂亦不急,便在旁側等待著。
良久,錢叔回頭看向了他,“你與血魔長老的關係很好?”
無憂點頭。
錢叔問“有多好。”
“生死之交。”無憂毫不猶豫地回答道。
屋子裡再一次靜默,錢叔轉身在檀木椅上坐了下來,端起溫熱的茶輕呷了一口,眼睛雖然是看向前方的,心卻好像在更遠的地方,不知正在思考些什麼。
“生死之交啊……”錢叔重複著無憂的話喃喃自語,無憂緊抿著唇。
他對待錢叔比族長還要恭敬,隻因幾次在族中困難之時都是錢叔在幫助他。
錢叔放下了茶杯,再次起身麵向牆壁,認真而專注地觀望著掛在壁上的畫。
那一幅畫中,不是旁人,正是血魔。
血魔身穿戰袍,係十步披風,戴著鬥篷和麵具穿梭在各族之間,不論有多少人蜂擁上前擊殺她,都死在她的雙手之下。
這幅畫上,屍骨累累,血流成河,遍地都是餓殍,血魔如死神般站在一片黑暗的戰場裡,鬥篷和麵具的雙重覆蓋下,露出了殷紅的唇。
“她竟是你的朋友。”錢叔望著畫上人,無奈地道。
牆壁上的畫無憂已經見過很多次了,無憂亦知,畫中的蒙麵人正是血魔。、
但他清楚,真正的血魔已經不複存在,而今的血魔是那個張揚的少女。“那年我聽聞聖羽等族被魔族五長老屠殺時,便前往了聖羽一族,在那裡,我看見土地上的花草都已被鮮血染紅,所有的戰士全部倒下,死的死,殘的殘,隻有一個女子立
在那裡。沒錯,她就是血魔。”錢叔複雜地看著畫“原來,人都是會變的,曾經的血魔隻有滿腔戰意,如今的五長老身旁竟有了如意郎君。”
錢叔把畫取下,小心翼翼地卷起來,用絲綢軟布封好,藏在了古樸的盒子裡。
“那時,千族的人都在說血魔是十惡不赦的罪人,而我清楚,她不是罪人,她是神,是戰神。”錢叔溫和地道。
無憂不言,寧靜地聽錢叔講著那過去的故事。
錢叔一閉上眼,往事曆曆在目,他仿佛又回到了血腥的那一日,看見血魔殺人如麻。
即便化作殺人機器,最後清醒的時刻,她竟然是想保護妖蓮。
那時,血魔殺了所有參與戰爭的人,從他麵前走過時,竟然沒有動手。
一萬年了,錢叔想不通,血魔為何不殺自己……
回到神荒族後,他畫了這幅畫,掛在牆壁上,每一日都要看上一眼才能安心下來。
對於血魔而言,他隻是一個匆匆的過客,許是早已忘了他。“公子,以後你便是青蓮神荒侯了,青雲侯此前是助陣攝政王的,血魔此次將青雲侯連根拔起,你被封侯雖是好事,但是切記,絕對不能興奮過度,一定要時刻提防著攝政王。攝政王這個人,彆看他不爭不搶,其實青蓮大權都在他手裡,這一萬年來,他在青蓮安插了太多自己的人。你若是去青蓮當侯爺,就要記住了,你是青蓮王的人,絕
對不能和青雲侯一樣,無腦偏向攝政王,四處詆毀吾王。”
錢叔說道“現在的青蓮王的確不如當年,但青蓮王會是如今這個樣子,也是為了天下蒼生。”
錢叔拱起了雙手,“神荒侯,受錢某一拜。”
錢叔躬身彎腰的瞬間,無憂連忙把錢叔扶著“錢叔,你這是做什麼?”“天地婆娑陣欲破,中南幽、血二字虎視眈眈,邪殿伺機而動,吾王危矣,青蓮危矣,吾王尚未恢複輝煌,攝政王意圖以下犯上,吾願追隨神荒侯,助陣青蓮王,穩固千族
的太平之世!”
錢叔一字一字說道。
無憂眸光微閃,雙手搭在錢叔的肩上,“錢叔,無憂定會助青蓮王,穩這江山社稷,不讓亂臣賊子奪去,無憂手上的劍,必斬亂賊。”
得到了無憂的回答,錢叔重重舒了口氣,見無憂板著臉認認真真的模樣,不由笑道“神荒侯,路還長,我們慢慢走。”
“錢叔如此顧我,不怕大公子一脈心生恨意?”無憂問。“錢某的雙眼,看得真真切切,誰是正人君子,誰又是不堪入流的小人。大公子年紀輕輕,心術不正,雖有上好天賦,卻沒有用在正途,過於自傲,前路不長。倒是神荒侯
你,自從最初在族中鬨過幾次後,便已經穩定了心思,不爭不搶,獨自一人,是個好人。”錢叔鄭重其事地道。
無憂感激地看了眼錢叔。
錢叔在神荒族陪伴著他,亦師亦友,有錢叔在,他的確少走了許多的彎路。
否則以他以前的性子,一定會把神荒族攪動的天翻地亂。
“老錢啊……”屋外響起了神荒族長的聲音,錢叔帶著無憂開了門,作揖行禮“族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