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齊帶著太子妃親自來迎接輕歌一行人。
“夜公子,你可算來了,我都等你好久了。”皇甫齊一瞧見輕歌,就殷勤地迎過去。
輕歌挑著眉淡漠地看她,在皇甫齊靠近的時候,合攏的扇子抵在皇甫齊的眉心,控製著倆人之間的距離“離本公子遠點,彆臟了本公子的衣裳。”
皇甫齊身為一國太子被輕歌當眾羞辱倒也不惱,反而倍感榮幸,臉上堆滿了笑“夜公子,你怎麼這麼晚才來,時間都過去了一大半。”
“睡過頭了,怎麼,你有意見?”輕歌懶懶地看著皇甫齊。
風華大殿周圍的士兵侍衛們麵麵相覷,震撼不已。這可是國王的生辰宴!每個人都小心翼翼,倍感認真,她倒是好,睡過頭了?
“多睡點好,說明先皇舊府的床榻不錯,夜公子才能睡得香。”皇甫齊道。
破甲軍主看了眼皇甫齊,感到很是無語。就算對方是幽族妖殿,皇甫齊的言行舉止未免失了太子風範?
賀蘭春在皇甫齊的身旁,抬起眸子,深深地看了眼柳煙兒。
柳煙兒與她深情對視許久,痛苦地扭過頭,看向了夜色濃鬱的東側。
“夜公子,聖羽一族和七王妃都來了,還有諸神天域的燕公子。”皇甫齊道“那燕留芳也不知走了什麼狗屎運,竟被七王妃看中了。”
輕歌蹙起眉頭,龍釋天幾人亦是詫異。
在來降龍領域之前輕歌去過一趟神域南洲,與燕留芳討論過赤龍果之事。
隻不過輕歌想不明白的是,燕留芳為何沒有像沐如歌、靈虛匠師他們那樣出現在無極之地爭奪赤龍果,反而會和七王妃一同出現在降龍國王的生辰宴上。
輕歌眸光一閃……七王妃前來,是否也是因為赤龍果?而輕歌好奇的是,究竟是七王妃自己要赤龍果,還是七王妃背後的神。
輕歌殷紅的唇輕扯開一抹譏諷的笑,隨即邁開了修長的雙腿,手中扇一用力,被扇子點住了眉心的皇甫齊整個人倒飛了出去。
皇甫齊狼狽地摔在地上,不由回頭看向輕歌,卻見輕歌低頭微笑“好狗……不擋道。”
這夜公子,壓根就沒把他這個太子當人看!
降龍的侍衛屬下們就當做沒有看見這樣的畫麵,扭頭看看其他地上,給自家太子留了點麵子。
破甲軍主前去把皇甫齊扶起“太子,不必如此。”“你懂什麼。”皇甫齊道“我不過在試試他,他越不把本宮放在眼裡,越能說明一件事,他就是幽族妖殿!我們可是有聖羽一族庇護,他膽敢如此,那必然是我們惹不起的
存在。”
“太子想拉攏他?”破甲軍主問。皇甫齊拍了拍袍擺上的灰塵和泥“父王若是吞噬了赤龍果突破至本源境必然要去千族,聖羽一族僅僅隻是下三族,自從當年羽皇閉關我,聖羽一族就已經沒落了,現在甚至要依附他族才能繼續留在千族榜上。若父王能得到夜公子的賞識去往幽族,再得到個機遇就再好不過了。一旦父王在千族有了成績,我們降龍領域也會跟著水漲船高,甚至很有可能成為一百零八高等位麵之尊!至於那個花無淚,隻要是我們降龍領域的人就說明三十座城池不會流失,而且她年紀還小,任由我們控製。這筆買賣,我賺了
。”
破甲軍主聽著皇甫齊的話,麵色逐而深沉,不由多看了皇甫齊幾眼。
他一直以為太子殿下並沒有長大,還是個需要旁人來照顧的小孩,卻沒想到皇甫齊如此的有遠見。
更讓破甲軍主欣賞的是大丈夫能屈能伸,皇甫齊為了父王和降龍領域的子民修煉者們,不惜放下自己的尊嚴,任由夜無痕打罵。
這份精神,值得破甲軍主心生敬畏之情。
破甲軍主望了眼不遠處還在盯著柳煙兒看的賀蘭春,低聲道“太子,若把太子妃送出去,隻怕會背負千古罵名,此舉不可行,還望三思。”
皇甫齊亦是看向了賀蘭春,眼神裡再也沒有往日的溫情,隻剩下冷血和殘酷。皇甫齊沉默了許久,才道“世上的女人那麼多,不差她一個,若能幫到父王和降龍領域,莫說一個太子妃,就算千百個太子妃,我也照送不誤。破甲軍主,成大事者不該
拘於小節,更不該拘於女人。”
破甲軍主說不出話了,他不知該佩服皇甫齊的手段心性還是認為皇甫齊過於無情。
而在皇甫齊說話的時候,腦海裡沒有賀蘭春,反而和是阿柔小公主過去的點點滴滴。
原來,和小公主的相愛,是他唯一一次的怦然心動。
皇甫齊走進風華大殿,控製不住地走向了小公主的身旁,從侍女手中接過披風蓋在小公主的肩上,又搶過了小公主手中的冷酒,取來熱茶放在桌前。
阿柔抬起清澈漆黑的眸,淡漠而不解地望著皇甫齊。
十三皇叔鋒利如一把劍,提防皇甫齊。
“入秋了,天冷,夜深露重的,你體內還有寒氣,就不知道照顧好自己嗎?”皇甫齊道。
阿柔取下披風,丟在了地上,輕拍了拍肩“太子殿下,公子不喜歡我與其他男人過多接觸,你,離我遠一點,公子會生氣的。”
皇甫齊的冷靜突然崩盤,他湊在阿柔的耳邊,殘酷地說“以往接觸的還少了嗎?你身上,有哪一處是我沒有接觸過的?”
他總能找到阿柔的致命弱點,將其傷疤給狠狠地撕下,如此,他似乎就能快活一些。
阿柔臉色煞白。
一瞬間,毫無血色。
她的鎮定,即將被深淵吞噬。
突然,她看見了前方的輕歌。
輕歌坐在椅上笑著扇子,目光平和地望著她,在無形之中將力量傳遞過去,阿柔即將崩潰的情緒全都穩固住。
“太子殿下說笑了,我隻當是狗咬了一次,哪能天天都被狗咬呢?那豈不是太可笑了?”她從容淡定,波瀾不驚。好像,皇甫齊那些殘忍的話,並不能刺激到她。